看着眼睛亮晶晶,笑起来还有个梨涡的太子,我心想:太子好像也没有那么丑。想起我娘出门前说的,要与太子和平相处,我便主动道:「跟不跟我们去抓蛐蛐儿?」太子面露难色:「可是书我还没背完,你们背完了吗?」我无所谓道:「没有啊。」...
看着眼睛亮晶晶,笑起来还有个梨涡的太子,我心想:太子好像也没有那么丑。
想起我娘出门前说的,要与太子和平相处,我便主动道:「跟不跟我们去抓蛐蛐儿?」
太子面露难色:「可是书我还没背完,你们背完了吗?」
我无所谓道:「没有啊。」
贺铭无奈道:「我也不会。」
「这……」他有些犹豫。
「走吧,大不了我们明天一起被太傅罚写呗,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太子这才妥协道:「好吧。」
结果第二天只有我和贺铭被罚了抄写。
「不是说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吗!」
太子避开我的眼神,有些心虚道:「昨日回宫又花了些时间看了看,也不知道为何就记了下来。」
我气得直呼太子的全名:「萧奕!」
贺铭在一旁一把捂住我的嘴:「喊不得喊不得,小祖宗,太子的全名可喊不得。」
十岁那年,贺铭家办诗会,十三岁的贺铭一首诗艳惊四座。
八岁的萧奕也崭露头角。
只有我在一旁吃猪肘吃得满嘴流油。
爹爹看我的眼神恨铁不成钢:「唉,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瘟猪。」
王家小姐起哄让我作诗。
以「花」为题的诗我挠破脑袋都没想出来。
京城中的贵女们正要暗暗笑我。
萧奕却丢给我一张纸条。
「馜梅幽闻花,霓枝伤恨低,遥闻宁似水?馜似绿,馜是透春绿。」
我悄悄偷看,照着念出,王小姐的脸却被气成了猪肝色。
我仔细一思索,笑出了声,
萧奕这是帮我出气儿呢。
王小姐气急败坏:「你也就这点能耐。」
「那又怎么样,作诗我不擅长,舞枪才是我拿手的。」
说着我翻身上台,一支长枪便拿在手中。
枪身随着我的动作似一条银蛇在花间舞动。
长枪划过长空,划破空气,发出呜声如百鸟朝鸣。花瓣顺势也被舞起,在空中聚在一起又飘落四散开来。
「怎么样,本小姐这个以花为题的枪舞不比你作的诗差吧?」
「好!」萧奕率先鼓起了掌,其他人也紧跟其后。
只有贺铭一边假笑一边咬牙切齿地用只有我俩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林卿云我要杀了你,我的花!你赔我的花!那是我爹从西域特地给我带回来的!我养了一年才开的花啊——」
突然一道爽朗的男声由远及近:「哈哈哈,好!朕是当真给自己挑了个好儿媳啊。」
在场众人齐齐行礼。
皇上看着很高兴,摆了摆袖子便让众人平身。
「不愧是武将世家,当真有林将军当年在战场以一敌十的风采啊。
「卿丫头,朕要赏你,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可以吗?」我眼睛亮了。
「当然,朕是皇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挠挠头,想了一会儿才犹犹豫豫地开口:「那……可以今天不做太傅留的课业吗?」
皇上笑得更大声了:「别人都是朝朕要黄金要封赏,朝我要不做课业的,你还是头一个。
「林将军果真教出了个好女儿啊。」
我有些不解,平时不做课业我要挨太傅的骂,怎么到这里就成了值得夸奖的事情了。
想不明白,我悄悄问贺铭这是为什么。
贺铭也不告诉我,只道:「你长大就懂了。」
长大就懂了?
这话娘亲、爹爹也跟我讲过。
难道是因为我长大之后就会变聪明了?
嗯,肯定是这样的。
那就拜托我们三个快快长大吧。
我心里这么想着。
然而还没等我们长大,第二年春,萧奕便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