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百年后,不谈女子之身,只论眼前,一直吃败仗的将军偶然打了一次胜仗百姓会夹道欢迎,但从未败过的将军败了一次便会遭受世人唾骂。青雁知道此城守不住,所以她早早地安排精锐和城中百姓都撤离了,是以城门才会那么快失守。...
不说百年后,不谈女子之身,只论眼前,一直吃败仗的将军偶然打了一次胜仗百姓会夹道欢迎,但从未败过的将军败了一次便会遭受世人唾骂。
青雁知道此城守不住,所以她早早地安排精锐和城中百姓都撤离了,是以城门才会那么快失守。
降为的是城中百姓生,不降为的是不堵后世女子之路,不愧心中忠义,降与不降都是错,她说她不能再往女子身上添污名了。
是故,她以身死破此局。
读完信,我脑中浮现青雁倔强的模样,心再次被撕扯得揪疼。
我将信小心翼翼地放好,收拾好自己,走出了屋子。
月亮高悬苍穹之上,坤宁宫外丝竹声不绝于耳,坤宁宫宫内则截然不同,静悄悄的。
「破云可齐了?」
「已尽数召回,只待将军归来。」
破云骑是我随父亲出征时亲手带出来的兵,有男有女,不听军令,只听我命。
父亲曾因此责怪我逾制了,可后来他见我有分寸且并未做什么出格之事,加之破云骑屡立奇功,索性都由着我了。
我进宫前,将他们解散了,唯有檀月与檀星随我入了宫。
「且让她们准备着吧。」
翌日一早,我烹茶煮酒等着江婉宁,昨日一别,她当是有话要同我说的。
但没想到等到的是裴邵。
「兰若,你若是吃醋,闹小性子,大可以同我直说,何必像昨日那样落了婉宁的面子?」
他话音中还夹杂了几分沾沾自喜,不由得惹得我心头一阵反感。
「陛下误会了,臣妾昨日确实是身体不适。」
昨夜哭狠了,今日眼睛有些红肿,我说这话裴邵并不信,他非以为我是为他痛哭了一宿。
我:「……」
他自顾自地说着,我心累了,不想与之争辩。
可临走时,他竟厚着脸皮向我索要柳叶簪,说是要赠予江婉宁做新婚礼物。
他知道我很宝贝这个簪子,可他不知道这是我妹妹留给我唯一的物件。
我不允,他以为我争风吃醋了。
我彻底地怒了:「裴邵,御书房和寝宫的镜子是生了锈还是被贼人偷了?能不能多照照?你要身材没身材,要样貌没样貌,还一把年纪了,你觉得你哪点值得我为你争风吃醋?我当我眼睛瞎了不成?」
话音一落,周遭的空气都静了,坤宁宫的气氛也尴尬到了极点。
最后江婉宁来了,她笑着打圆场,她说自己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拉着裴邵走了。
自江婉宁入宫后,裴邵就连着多日不上朝,整天在后宫饮酒作乐。
大臣接连几日上书劝谏,裴邵都视若无睹。
我暗暗地惊叹南越计策的高明,一位美人换了一位将军和一座城池。
甚至一个国家。
我给父亲去了封信。
南越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不久的将来恐会有一场恶战。
心头烦闷,我在院中耍起长枪。
江婉宁来了。
我收了银枪,与她坐在凉亭里。
「姑娘恨我吗?」
自是恨的,只不过她这副模样让我想起了一起坊间传闻。
传闻,裴邵与先太子当年同时爱上了江婉宁,先皇担心兄弟阋墙,恰逢南越和谈求娶北诏宗室女,先皇便册立江婉宁为郡主,将她送往南越和亲去了。
当时我与青雁得知此事时,青雁还为其打抱不平。
父亲也曾问我此事怎么看?
那时我说:「于国可养生息,于民可避战乱,但于她怕是场祸事。」
父亲又问,若是和亲的是我,我会如何做?
「嫁至南越,离间王孙,挑起内乱,里应外合,直捣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