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记得这条项链。
她跟在司煦身边的第三年,有一回,司煦来了兴致,带她认一些价值不菲的收藏珠宝。
其中就有这条。
“喜欢?”他把她圈在怀里,难得兴致勃勃地给她介绍:“这条项链是我们司家的传家宝,听说只传给司家的媳妇……”
“想要的话,姜秘书还要多多努力。”
他的眉眼戏谑,眸色深邃地看她,像是一时戏言,又像是真心话。
可,姜眠当了真。
这么多年,她一直、一直很努力。
“姜秘书喜欢这条?”
见她的目光落在那条项链上,久久不散,言佑有些好奇。
“我不懂这些。”姜眠回过神,笑了下:“言小姐青春明丽,哪一条都适合。”
她正欲离开,言佑忽地叫住她:“姜秘书。”
她有些脸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跟她道歉。
“上回的事情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乱点鸳鸯谱,阿煦已经教训过我了,你千万别生气。”言佑扯着她的衣角,巴巴地看她。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真容易让人心软。
姜眠很客气:“言小姐是好意,不过是一场误会。”
“其实也是我自己没什么信心,毕竟阿煦那么厉害,我又这么平凡,才会做出这种事。”言佑笑得很甜:“不过,阿煦说,他是为了祁家和冯家的联姻着想,不能让司氏的人破坏两家联姻。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他更不是吃回头草的人……”
女孩笑着问她:“姜秘书,你觉得呢?”
姜眠怔了下。
往事暗沉不可追。
撞过的南墙谁会再撞一遍呢。
“我觉得挺好。”她淡淡道:“言小姐和司总挺般配的。”
姜眠说完,转身离开办公室。
恰巧,司煦走了进来,和她擦肩而过。
像是没看到她一般,司煦连个眼神都没给她,他走过去,将言佑圈在怀里:“选好了?”
姜眠抿了抿唇,无声离开。
她出了办公室,周莞就凑了过来。
“你什么时候回分公司?”
“估计还要一段时间,等商言的项目定下来。”
不过也快了。
商言的合作谈好,这里的事了结,她就可以走了。
周莞怜悯地看她一眼,姜眠挑挑眉,问:“怎么了?”
“你是不知道,我之前给司总送咖啡,刚巧撞上那位在里面,人家扒拉着司总,撒娇呢,说什么,阿煦,你要答应我,不许再和前任随便说话,更不能多看她,我真的会吃醋的……”
她学着言佑那副撒娇又委屈的语气,嗲着嗓子作怪。
姜眠愣住,又笑了下:“挺好的。”
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因为害怕失去惶然不安生出的独占欲,实在再理所当然不过。
更何况,情人眼里出西施。
司煦喜欢的女孩,也许就是这副样子。
周莞看着她的样子,却怔了下,她幽幽叹口气:“我看出来,你是心里彻底没我们司总了。”
姜眠笑笑。
风花雪月什么的,她一时间真没心思。
和商言谈合作的时间接近,她敲定了时间地点,又再次确定了合同和方案不出纰漏。
已经是晚上十点,她刚出了公司,就撞上了来找她的宋晨。
“姜眠,你知不知道司煦这个月已经拦了宋家好几个项目了!”
宋晨的脸色不太好,宋家这些年发展到算是平稳,他那个继母贪婪归贪婪,还是不敢蹦哒的。
可谁能想到,她为了姜眠去找司煦的晦气,出了事后,居然跑到欧洲散心!
宋晨火气挺大。
姜眠却语气平静:“所以,你来找我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因为你才发生的!难道你不该想办法劝下司煦吗?”
宋晨目光阴沉,他逼近姜眠,粗暴地扣着姜眠的手腕,冷嘲热讽地看向她:“还是说,司总真的玩腻了你,我们姜秘书连这点面子都没有?”
玩腻了。
姜眠唇动了动。
自从她和司煦断了,很多人都这么说。
“你找错人了,我帮不了宋家,司煦的决定,谁都改变不了,宋家自作自受,倒不如求神拜佛把我妈找回来更管用。”姜眠沉默片刻,缓声开口。
宋家不会不知道他妈做的事,说不定还在背后推波助澜,
恐怕也是心里打算试探她这个女儿到底值多少钱。
最终却发现,司煦早就变了心,反倒因为这事宋家惹上不小的麻烦,这才恼羞成怒。
姜眠猜的七七八八,宋晨脸色一变,扣着她的手腕微微用力,“你给老子听好了,老子不管你能不能做到,要是司家再找我们宋家的麻烦,我保证不让你们母女好过!”
姜眠却神色平静:
“宋家作茧自缚,咎由自取,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就算把我妈送到法庭上,我也不会眨一下眼,但我不会插手你们宋家的事!”
“贱人!你说什么?”宋晨恼羞成怒,抬手就要朝她的脸上扇过去,忽地,一只手将男人拦下。
“宋少火气挺大。”
姜眠抬眸望去,司煦神色冷淡地看向宋晨,眼底的讥诮与厌恶一览无余。
他怎么在这?
姜眠念头还没散去,宋晨已经脸色难看地收了手,看向司煦。
“司总来的正好,司总和我们宋家最近似乎有些小误会,不小心拦了我们宋家几个小项目,不如,现在正好说清楚。”
“没误会。”
司煦将姜眠护在身后,冷笑道:“要么把你们宋夫人捆到司氏磕头认错,要么,商场的事,靠实力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