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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佑没走多远,司煦就追过来。

他扣住言佑的手腕,沉着脸将她拉进怀里,嗓音低沉:“闹什么?”

语气没什么训斥意味,反倒像是安抚。

言佑没说话,却也没挣扎。

她长的纯,此刻红着眼眶,眸色潮湿,鼻子也泛红,就更显得委屈可怜。

司煦皱了下眉,心里到底有些不舍得,他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慢条斯理地问:

“怎么不高兴了?”

他一哄,言佑反倒更委屈,她抿着唇,低头:

“阿煦,你是不是不愿意我撮合姜眠和祁砚。”

姜眠跟过司煦的事,她知道。

按理说,司煦这样的身份地位,和谁在一起都不意外。

她比姜眠学历高,比姜眠家世好,又是司煦喜欢的性子。

一个算不得前任的前任,又何必放在心上。

可是她还是有些不安。

那毕竟是司煦,司家的继承人,就算司煦没那个意思,又不知道有多少巴巴地往他身上凑。

再说,祁砚也挺喜欢姜眠,他们真能成,谁都放心。

可她没想到,司煦不愿意。

毕竟是个小姑娘,她那点心思,在司煦眼里不够看。

“你以为我对姜眠有别的想法?”

司煦的脸色有点冷,言佑却沉默,隔了会,才红着眼,低声道:“其实,姜秘书确实比我更适合你,为了和你在一起,我一直拼命努力,但是姜秘书更了解你,更独立,更坚强……”

“你真这样觉得?”

司煦松开手,淡淡看着她。

言佑忍着眼泪,没说话。

“我要的是司太太,不是司氏的ceo。祁砚有未婚妻,姜眠要是破坏了祁家的联姻,司氏也会卷入其中。”司煦态度有些冷:“不过,既然你觉得你做不到,那从今天起,不用来找我了。”

他转身就离开,言佑意识到他在解释什么,回过神后,像是整个人置身于冰窟中。

她咬着唇,眼泪簌然而落,想到男人冷漠的模样,言佑犹豫片刻,还是独自打车回了学校。

司煦心情不太好,他出了医院,没一会,就遇到祁砚,干脆约了祁砚喝酒。

酒吧里。

“煦哥,你说,我追姜眠怎么样?”

祁砚灌了两杯酒,忽地,兴味十足地开口。

司煦顿了下,语气却很淡:“冯家那边,你怎么解释。”

“我们这样的家庭,谁不是表面逢场作戏就成,冯家不会大惊小怪。”祁砚舔了舔唇,慢慢悠悠道:“姜眠这样的,进我们家门肯定是没戏,不过玩玩还是可以的……”

“喝多了就滚回去,别在这风言风语。”

司煦盯着他,凤眸忽地一眯,语气危险。

祁砚跟在他身后长大的,当然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快,却没收敛。

“哥。”他开口,意味深长:“你不会是还喜欢姜秘书吧?”

“不喜欢。”

司煦随口应了句,像是想到什么,他目光冷淡清明,只淡淡道:“但姜眠可不是能随便玩玩的人。”

那姑娘好像确实挺死心眼的。

祁砚悠悠叹口气,想到她在医院里和自己说过的话,他莫名有些心痒。

“祁少,我没有第二个七年。人最该有的就是自知之明,我已经有了正在了解的结婚对象,找到一个这样的,不容易,您就别坏我好事了。”

她说这话时,神态认真。

那双见惯了阴谋算计,诡计多端的眼睛,却比初雪都干净,比死水都平静。

像是绽放后彻底熄灭的烟火。

他却莫名,生出一江涟漪。

姜眠住院的第三天,沈安华和崔媛还是知道了她受伤的事。

挺巧的。

崔媛来看她的时候,沈安华的电话也打了过来,在电话里,沈安华把姜母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么多年了,还是只会添乱,一点都不知道替你着想!要不是宋家打电话过来,说司氏拦了宋家两个单子,我还不知道你妈居然这么能作死!”

宋家就是姜母二嫁的那家。

当初,姜家破产,姜父去世,姜母没多久就勾搭了别的男人,抛下姜眠再嫁他人。

姜母是个胆子小又贪图享受的,这回惹了这么大乱子,她当然扭头就跑。

最后,宋家自然成背锅的了。

挂了电话,崔媛也提醒她:“你妈可能是为了你出头,但是她估计也是想敲诈司煦一笔,你可别上赶着替她收拾烂摊子,司煦和言佑那对狗男女,你离得越远越好!”

崔媛是打从心里,不喜欢言佑。

至于司煦,这种渣男,她更看不上。

“知道了。”

姜眠确实没打算管宋家的事,姜母自从抛弃她,嫁给宋家以后,就是宋家的人。

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崔媛见她心情不好,又幸灾乐祸说起最近的八卦。

“你不知道,言佑和司煦好像吵架了,听说,这几天,司煦脸色挺难看的,言佑好像找过他几回,不知道有没有和好。”

言佑确实和司煦闹了别扭,但,很快,两人也和好了。

姜眠再回公司那天,正巧赶上言佑来找司煦。

她提交了新的报告,刚准备离开,就被言佑拦了下来。

“姜秘书,你出院了呀。”女孩子眼睛亮亮的,朝她招了招手:“你来的刚好。”

姜眠迟疑了下,还是朝她走过去,很客气:“言小姐。”

女孩子神采飞扬地拿出两条项链,又苦恼又甜蜜看着桌上的首饰抱怨:

“还好有姜秘书在,姜秘书能不能帮我选条项链,司阿姨邀请我去晚宴,我喜欢这条,但司煦偏说这一条才好。”

茶几上,两条价值不菲的项链映入眼帘。

姜眠望着其中一条钻石项链,忽地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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