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里，凤栖梧坐在床榻边，看着白灵娇艳的脸庞，思绪却悄然飘远。
今日莫离的那番话萦绕在他心头，如同魔咒般让人心神不宁，满是烦躁。
白灵‘装模作样’的假装醒来，轻吟一声扶着头，娇弱道：“帝君。”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凤栖梧伸手将她拥在怀里，脸上却没什么笑容。
“好多了，自从小产之后，我的身体真不如从前了。”白灵应了一声，软软的斜倚在他怀里，语气有几分低落。
若是往常，凤栖梧必定更加心疼，百般呵护劝慰。
如今，听到小产二字却是一怔，脑海里又浮现莫离说的话。
他眉头微蹙松开白灵，说话的语气也淡了几分。
“身体不适就好好休息吧，本尊先走了。”
他冷淡的态度让白灵有些不解，伸手想要抓住他时，凤栖梧已转身朝外走去。
白灵趴在床榻边，看着他冷漠的背影，气恼无比的咬了咬牙，道：“怎么回事，他竟会对我如此冷淡？”
玉莲摇摇头，引来白灵狠狠的一瞥。
“问题一定出在那个暗卫身上，派人去查，我要知道，他们今天说过的每一句话！”
凤栖梧离开后，一头钻进书房忙碌着。
但，心浮气躁的他却看不进任何东西，脑海中总会不合时宜的出现叶千羽的脸。
她浑身是血躺在天牢的模样，她漠然拿出和离书的样子，还有她神色平静躺在马车里的样子。
一幕幕都在他脑海里盘旋，最让他无法平静的是，莫离说过的话。
叶千羽怀了他的孩子！
他清楚记得自己从未碰过她，唯一一次的可能便是那天晚上……
他猛然起身走出书房，正巧丫鬟捧着一盅炖品走来。
“帝君，这是灵夫人特意交代的补品，您趁热喝了吧。”
凤栖梧转头看到那一盅炖品，眼里却闪过一丝迟疑。
她不是身体不适吗？
倒还不忘了来讨好他。
“拿走。”他冷冷的呵斥。
丫鬟愣了一下，又开口道：“可是，这灵妃嘱咐的……”
“怎么？本尊的事都由她决定了吗？”凤栖梧口气更加恶劣，心头满是怒火。
丫鬟吓得扑通一声跪地，惊恐道：“奴婢不敢，奴婢多嘴了。”
她曾几何时见过帝君发这么大脾气，况且他宠爱灵妃是人众皆知。
如今，却如此恼怒，实在让人猜不透。
凤栖梧冷哼一声甩袖离开，看了眼身边的禁卫，问：“叶千羽的……尸体呢？”
“尸体被带走后，属下已命人暗中追踪，尚在路中。”
“务必，把尸体给本尊带回来。”凤栖梧微眯着眸，看着清冷的月色，压低声音道：“不惜一切代价。”
禁卫领命而去，凤栖梧背手站立，神色深邃清冷。
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
不过半个时辰，叶千羽的尸体便被禁军带回。
凤栖梧看了眼她苍白的脸，示意早就准备好的验尸官开始查验，他要知道，叶千羽到底有没有怀孕！
他目光冷锐沉声道：“这件事不允许泄露半分，灵妃，也不能知道。”
“是，属下遵命！”
验尸官查验一番后，恭敬的俯身道：“回禀帝君，从神后的灵身看来，确有过身孕。”
凤栖梧猛然一惊，上前一步锐利的盯着验尸官，问：“什么时候怀的？多久了？”
“大概四个多月前，孕相足有两月。”
四个多月前？已怀孕两个月！
凤栖梧脑海中闪过一幕幕画面，醉眼迷蒙依稀见过的身影，鼻间萦绕的淡淡香味，难道那个人真是叶千羽。
但，这怎么可能？白灵不是也怀孕两个多月吗？
凤栖梧极力定住心神，眼光看向叶千羽，咬牙问：“她死之前，胎儿还在吗？”
若是还在，她便是带着孩儿，一尸两命。
“神后死前，胎儿已小产，胎儿小产的原因源于她肩膀的伤，伤势过重，失血过多并未及时治疗，导致滑胎。”
验尸官的话一字一句就像锥子刺在凤栖梧心上，他眼里满是震惊和懊悔，看着自己的双手。
竟然是他，亲手害了自己的孩子！
与此同时，白灵收到玉莲传来的消息，愤怒得一把捏碎茶盏。
“可恶！原本以为叶千羽死了，便无人跟我作对，没想好她还养了这么一条狗。”
白灵的脸愤怒而扭曲，万一凤栖梧因此话而怀疑她，进一步调查那该怎么办？
她辛苦得来的信任，其实是建筑在薄冰之上，一旦被戳破个小洞，随时有可能天崩地塌。
“夫人，现在怎么办？”
白灵紧咬着下唇不语，眼底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