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猛然一震，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快步走过去。
叶千羽静静的靠在马车上，血污溅落在身上，就像一副绝望的画作。
而她的脸上，却挂着淡淡的微笑。
像是解脱一般。
凤栖梧从她惨白的脸上看到这四个字，忍不住心头巨震，眼神慌乱无措。
他伸出手轻抚她的脸，余温透过指尖传来，却莫名的烫手。
“帝君，神后是服毒自杀的。”
禁卫将掉落的花瓣捡起来交给凤栖梧，妖艳的红色花瓣，闪烁着诱人却又刺骨的寒意。
妖花曼陀。
九幽大陆人人闻风丧胆的剧毒之花，传闻此花能在瞬间侵入人的五脏六腑，毒发之时有肝肠寸断的痛楚。
他竟不知，她何时藏起了这朵花，自杀都要用如此惨烈的手段！
毒发的时候该有多痛！
她，对自己未免太狠了！
凤栖梧凝视着她的脸，试图看出一点什么，却终究是枉然。
“帝君……要不先把神后的尸体带回去吧。”禁卫出声打断他的思绪。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从鼻间轻嗯了一声，转身想要离开。
禁卫踏上马车，动手之时一抹银光闪过，怒喝响起。
“滚开，别碰我主子！”
凤栖梧转身，看到一张盛怒的脸，正恶狠狠的瞪着他。
莫离咬牙切齿的怒瞪了凤栖梧一眼，转而看向叶千羽，冷峻的脸庞流露出一丝愧疚和后悔。
他单膝跪在地上，微低着头道：“主子，对不起，是属下来迟了！”
话语里满满的都是悔恨，他恨自己收到消息后来得太迟。
他收到主子命令，就前往幽冥调查白灵的身份。
眼看着有了头绪，却传来神后入狱的消息。
他谨记主子的吩咐，消息得手后才赶回来。
谁曾想，已经太晚了。
他站起身，双眸闪烁着愤怒火苗瞪着凤栖梧，咬牙道：“凤栖梧，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伪君子！主子当初就不应该救你。”
凤栖梧神色一变，皱眉问：“你说什么？”
救他？
叶千羽什么时候救过他？
当初他受伤，救了他的明明是白灵，怎么就变成了叶千羽？
莫离对上他惊疑的眼神，心中满是恨意，他突然闭口不言，只是看着凤栖梧冷笑。
片刻后，他冷笑一声道：“既然帝君聪明一世，又何必来问我，自行去查便是。”
说着，转身想抱走叶千羽的尸体，却被凤栖梧开口阻拦。
“你想干什么？”
“我家主子已死，帝君还想如何？如果帝君还有几分良心，就念在她腹中孩儿的面上，让我带走主子好生安葬。”莫离声音里满是悲痛。
他的主子一世英名，谁知却爱上不该爱的男人，到如今一尸两命。
“什么，孩子？”凤栖梧更感诧异，随即皱眉否定道：“我与她从未……何曾有过孩子，别在此信口雌黄！”
“我信口雌黄？”莫离讥讽一笑，咬牙道：“太医告知主子怀孕之时，我就隐没在她旁边，又怎会听错！”
莫离心头无比悲痛，他看着叶千羽，心里咆哮着——
主子，睁开眼看看，这就是你爱的男人！
这个人如此不堪，事到如今还要怀疑你，你值得为他付出一切吗？
“如若帝君不相信，大可以去查。”言尽于此，莫离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
面对莫离笃定的眼神，凤栖梧心头疑云更浓。
自从成亲后他便未碰过叶千羽，就算哪天喝醉酒，与他在一起的也应该是白灵。
难道，那天晚上的人是叶千羽？
念头刚起，一道娇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帝君。”
白灵飞奔着扑进他的怀里，抬眸莞尔一笑，好奇问：“帝君，你怎么站在这里？马车上的是姐姐吧，我去接她。”
白灵身后还跟着玉莲。
白灵假装朝马车走去，却被凤栖梧一把拥入怀里。
“灵儿，别去了，她……她已经死了……”
白灵闻言惊呼一声，瞪着大眼睛诧异道：“死……死了？姐姐怎么会死了呢……”
她说着，埋头躲在凤栖梧的怀里假装哭泣着，眼角却瞥向叶千羽的方向，笑容狰狞又得意。
叶千羽，你终于死了！
跟我作对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狗男女！”莫离冷哼一声，抱起叶千羽尸体想要离开。
凤栖梧见状，本能上前一步拦住他。
“站住，放下她。”
白灵猝不及防被放开，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她咬牙怒瞪了莫离一眼，踉跄着后腿两步，假装头晕，身形一个不稳，就朝地上倒去。
“主子晕倒了……”玉莲惊叫一声。
凤栖梧闻言，立刻转身扶餅餅付費獨家住白灵，急切问：“灵儿，怎么了？”
莫离狠狠瞪他们一眼，趁机抱着叶千羽，飞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