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两人不欢而散。陈墨谨心情郁结,自然读不进去书,每每在我这里肆意发泄。我很心疼他的遭遇,每每都全力配合着,哪怕身上早已青一块紫一块。陈墨谨大受感动,对我越发依赖,哪怕大夫人最终听到风声要打发了我,也被陈墨谨挡了回去,母子两人再次起了争执。...
母子两人不欢而散。
陈墨谨心情郁结,自然读不进去书,每每在我这里肆意发泄。
我很心疼他的遭遇,每每都全力配合着,哪怕身上早已青一块紫一块。
陈墨谨大受感动,对我越发依赖,哪怕大夫人最终听到风声要打发了我,也被陈墨谨挡了回去,母子两人再次起了争执。
我则柔声细语地安慰着:「大丈夫不拘小节,没准是哪个考生嫉妒您的才学,特意闹这一出来干扰您的情绪,待少爷考中状元,谁还记得这些后院里的破事!」
陈墨谨果然被安慰到,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没错,本少爷定能考中状元!」
「状元」这两个字,我每天都要在陈墨谨耳边说无数次。
临近殿试,最是需要解压的时候,我却在潜移默化中加重了他的压力,让陈墨谨有了自己必须中状元的执念。
与此同时,他屡屡痴迷于女色,学习的专注力差了许多,有时候连之前倒背如流的书都有些记不得了。
看起来精神奕奕,也仅仅只是看起来而已。
然而纵使我再小心谨慎,也难免有出差错的时候。
一天中午,我趁着陈墨谨午睡的时候去后厨做点心,却被不知何时溜进来的马夫堵在了屋子里。
那马夫又矮又瘦,一脸龌龊地盯着我,像是在盯一块马上就要到手的肥肉。
「鼠儿姑娘,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少爷用药。」
听到这话,我脑子嗡的一声炸裂开来,却只能强装镇定:「你胡说八道是要讲证据的,我何时做过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直觉告诉我,这马夫说话时胸有成竹的神色不似作假,但我自问并没有疏漏之处,只能做出强势的模样来套他的话。
但无论他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这人都留不得了,我要瞅准机会拔下头上的发簪杀了他。
「鼠儿姑娘可是大少爷身边的红人儿,没有证据小的怎么敢来找您呢?」
那马夫凑上前,用脏乎乎的手在我身上来回摩挲,最终落在发髻上。
「小的赌钱赌赢了一次,去醉花楼逍遥过一次,那姑娘给我用的东西跟姑娘发丝间的味道一模一样,一闻就闻出来了。」
「……」
为了避免引起陈墨谨的怀疑,我特意找了地位很低的龟公,他给的东西便是用在寻常客人身上的,达官贵子断然接触不到。
且每次用量甚少,又配着其他香料使用,确保万无一失。
没想到这马夫竟是个偷摸的惯犯,进到我房间里偷东西时察觉到了发油上的气味,倒还真是个胆大心细的。
幸亏他别有用心,第一反应是威胁我而不是跑去陈墨谨那里揭发,否则我这时候已经要倒大霉了。
心里后怕,额头上不知不觉出了一层薄汗,我渐渐冷静下来,强忍着恶心没有推开那马夫,只挑眉道:「你说这么多子虚乌有的事无非是想要好处,我屋里的银子你拿去就是了。」
「银子是死的,人是活的呀。」
那马夫见自己成功威胁到我,越发肆无忌惮:「鼠儿姑娘这般水灵,可比醉仙楼里的姑娘美多了,少爷尝过的小的自然也想尝尝……」
说着,就俯身靠了过来。
我并没有推开他。
从他第一次靠近的时候,我就在悄然算计着如何才能一击即中把人刺死。
脖子是人最脆弱的部位,男人在意乱情迷的时候防备心最轻,便是最好的机会,到时候在陈墨谨面前告状,也合情合理水滴不漏。
只是少不得要承受些屈辱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瞅准时机利落地拔下簪子刺向马夫的脖颈,到底是第一次杀人没有经验,竟刺偏了两分。
马夫吃痛地闷哼一声,双手旋即狠狠地掐住了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