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房门被敲响。我猛地翻起身来,低声问道:“谁?”“是我,黑鹰。”我下床给黑鹰开门,他站在门外递给了我一个包裹还有一个瓷瓶。“吃点东西好好休息,明日卯时出发。”...
“咚咚”房门被敲响。
我猛地翻起身来,低声问道:“谁?”
“是我,黑鹰。”
我下床给黑鹰开门,他站在门外递给了我一个包裹还有一个瓷瓶。
“吃点东西好好休息,明日卯时出发。”
我掂量瓷瓶,问道:“这是何物?”
黑鹰很冷淡地解释道:“伤药。”
黑鹰离开后,我将两个大包子全部吃光,望着摆在桌子上的瓷瓶有些脸热。
我在半路其实就感觉到了大腿的伤,但是碍于颜面我未曾多嘴,倒是没想到黑鹰如此心细,倒是显得我更矫情了。
“算了,”我自嘲摇头,将心里那份羞耻压了下去,认命地抹起了药。
简单洗漱之后,我吹灭了蜡烛,听着窗外的风声。
很快我就睡着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梦到了当年在西北沙漠边境的西环城,父亲的军队巡查时带回来了一个全身是伤的少年。
他一双黑眸满是提防和阴沉,他接受了我们的救助,却对自己的身世避而不谈。
直到父亲说:“我是西环城护城将军乌蒙,你若是信我,便告诉我你的姓名,你若是不信我,什么都不用说,便养好伤就离开这儿吧。”
少年抿着嘴不说话,似乎在辨别思考父亲言语的真实性。
而我却瞧不得别人不信我父亲。
我上前一步一脚将他踹翻,怒斥道:“我爹爹跟你说话呢,信还是不信!”
少年捂着伤口爬了起来,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父亲一眼,随后他撕着沙哑的嗓子说:“谢离念。”
一字一顿,这三个字与我纠缠了七年。
那是我和谢离念的初相见。
谢离念的父亲是户部侍郎,却因为说不清道不明的罪砍了头,而谢家男丁流放西北,女子则流落烟花之所。
流放之路本就是死路,谢离念的弟弟不过八岁,刚进了沙漠不久便因脱水而死。
经历了家破人亡,谢离念便萌生了置死地而后生的决绝之念。
他趁着沙尘暴逃了,但是却迷失在了漫漫黄沙之中。
若不是遇见了我父亲的巡察军,他怕是早就悄无声息埋进了沙漠之中。
父亲派人查了谢离念的身世,然后将谢离念带在了身边。
茫茫边境沙漠,满心抱负的少年和无忧无虑的少女。
那时候连夜空都离我们那么近,似乎伸手就能摸到星...
父亲唤我“明珠”,副将唤我“大小姐”,唯独谢离念称我“阿沁”。
他说我是沙漠之中的水,涌入心脾,至死不渝。
于是,我在随谢离念回京城后,将名字改成了“乌沁”。
“阿沁。”
谢离念唤我名字时,总是带着笑意,似是无尽深情。
成亲后,他唤我“夫人”,唤我“娘子”,却终究没有“阿沁”这个称呼更让我心动。
似乎他一叫我“阿沁”,我就什么继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