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位久久未发言的学子,犹豫着开口:「这文风少见又难得,我只曾在南方游学时知道一人有这样的笔力。」旁人惊呼:「是谁?快说出来!」「南山居士。」这书第二日便被带去了书院,听说有「南山居士」之风,更是三五成群,轮流品鉴。...
只有一位久久未发言的学子,犹豫着开口:「这文风少见又难得,我只曾在南方游学时知道一人有这样的笔力。」
旁人惊呼:「是谁?快说出来!」
「南山居士。」
这书第二日便被带去了书院,听说有「南山居士」之风,更是三五成群,轮流品鉴。
有新来的不解:「这南山居士为何人?」
有热心肠的回应他:「这南山居士博闻强识,最善策问文章,对各类时事皆有独到见解,我曾见识过他的文章,遣词造句和驳论笔法皆无人能及。」
「唉,就是不知道为何没有参加春闱,要不然这状元的头衔花落谁家尚未可知。」
这书在学子界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但此事我并未得知。
因为,我在苦思冥想第三回剧情。
【摄政王竟然心有所属,太子为爱甘做替身。】
这一回又与上一回作了个衔接:【自上回一夜战三男后,太子品尝到其中各般滋味,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更是写下那酸诗『愿言捧绣被,来就越人宿』,派人偷偷送去摄政王府,却发现……】
我还没写完,小桃慌慌张张跑进来。
「小姐!快别写了!这书被太子发现了!」
什么?!
「我亲耳听见太子震怒,让人彻查这书是谁写的。要是被人发现,咱们可就完了!」
原来是那学子废寝忘食地看,甚至有的做起了抄书的行当。
一来二去,就被监院看到了,监院拿回了家。
那监院家中有太子党,对太子行程了如指掌,瞬间就判断出,写此书者,必是太子亲信。
我紧张到手忙脚乱,就在这时,掌柜来信了。
信里逐字逐句地写着这书畅销,不仅是贩夫走卒,连高门学子都读得津津有味。
不够卖!根本不够卖!
催更!就是催更!
同时附带的还有一千两银票。
看着那一千两,我也激动得手都发颤。
我搓了搓手,当即拿起了笔又开始写了起来。
看着一千两,我更是努力,恨不得把自己平生所学都塞进这书中。
比起我,太子更努力,文中太子与摄政王大战七天七夜,斗得昏天地暗。
这第三回一出,引起了轩然大波。
一部分人讨论,这摄政王是否真如书中所言如此精明强干,太子又是否真的为爱入象姑馆。
另一部分讨论,这文风,乃南山居士无疑。
而我,窝在府中等着收钱。
为了保险,我派人去太子那处看看情况。
来人回信,太子并无异动。
我放下心来,着手开始写第四回。
刚一写完,门「砰」一声打开,我抬眼一看。
太子!
太子脸色阴沉得能出水,他咬着牙,字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果真是你!」
见我桌子墨迹未干的纸,他三步作两步一把抢过,双眼死死盯着那张纸,一目十行,我余光扫了他一眼。
好家伙,脸都绿了。
这下完了。
他越看手越抖,抖到那张纸就像风中的落叶一般。
我倒吸一口凉气。
不会被我气出好歹了吧?
他气到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调:「你未免太看得起本宫了!」
哦?重点是这个?
我这个角度,甚至能看到他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我尝试着安抚他:「我知道你急,但是你先别急,下一次我写的时候尽量靠近现实。」
他没应声,死死盯着我,用目光一寸寸瞄着我的眉眼,终于发现我眼尾处有一颗暗暗的小痣。
眼眶瞬间通红,神情激动又无措,眼神复杂到不像是为我写话本而生气。
我陡然一惊,他不会气到要把我宰了吧。
「没有下次了!不写了,不写了!明日我就去宫中学习如何管家。」
「不!接着写!本宫爱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