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我强装镇定,冷哼着把脚挪开:「你们都给我滚,别在我跟前碍眼。」离开前,我给自己套了几个隐匿术。直到走上后山小道,混乱的心绪终于平定下来。...
我看清了字,皱着眉推开晏秋,倨傲道:「别卖惨,我不吃这套。」
说完,信手从随身的储物袋中翻出一只镯子,丢进晏秋怀里。
「这是赤金镯,看在你可怜,又求了我的份上,施舍你了。」
赤金镯,上品灵器,可以修复受损的灵根,滋养心脉。
除了见效缓慢,对修行者来说百益而无一害。
早前裴琢玉找上我,我就打定主意,玉仙花不能给,但赤金镯于我无用。
谁需要,就给谁。
但与他切磋的心思也是有的,才没出言解释。
于是我痛痛快快地揍了裴琢光一顿。
谁让宗门里时常提及我跟他是齐名的剑术奇才。
听着不爽。
剑道巅峰,身侧岂能容人。
「我可以理解为是送给我吗?
「或是说……关心我。」
晏秋站稳身体,捧着手镯,字音刻意咬重在「送」这一字。
她眼底雀跃的笑意不加掩饰,梨涡深深,笑得很甜。
甚至有些天真、娇憨可掬,叫人忽略了眼中一掠而过的痴迷。
「师姐对我真好,别人可都没有这镯子。」
这时候,裴琢光突然发出一声低吟,像是痛极了。
「好疼。」
他低垂着眼帘,又敛了一下眉,身体如同一张被迫拉紧的弓,不知何时会崩断。
黑字更替得更快了。
【男主,你是一块龙井味的黄油饼干。】
【他真的太会装柔弱了,女配次次被骗,次次上当,好单纯舔舔舔。】
【看到老婆对女主好,急到汗流浃背了老哥。】
【谁不想跟香香软软的老婆贴贴,强装冷淡的老婆,刀子嘴豆腐心的老婆,太可爱噜。】
【谁想当女配的狗?我先来!】
【老婆驯狗都驯不过来了呜呜。】
我:「……」
我好像把他们口中所说的女配跟自己对应起来了。
人在宗门坐,狗从天上来。
差点就被裴琢光骗过去了,就不应该手下留情。
我冷笑了声,重重地踩上他脸颊,任由这张隽秀的脸沾上泥土与雪粒。
宛如碎玉坠雪。
裴琢光温驯地闭上眼。
可他面色潮红,眼睫抖得厉害,轻汗濡湿了眼皮。
说话时,嗓音莫名地有些沙哑起来。
「多谢师姐指点,我……受用不尽。」
【小绿茶说话怎么还一语双关呢。】
【啊啊啊啊,又幸福了哥,兴奋起来了。】
【老婆驯狗涩得我原地飞裤衩子。】
我怔住了,反应过来后忍无可忍,脱口道:
「你真是下贱。
「恬不知耻。」
很难形容我现在的心情。
就仿佛陡然发现,在场所有人里只有自己是正常人。
裴琢光轻喘着,乌黑的眼珠微微转动,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的嘴唇。
随后,喉结沉沉地滚了下,似乎很渴:「师姐怎么忽然生气了?」
他和晏秋一样,目光都似能把人看穿,令我心烦意乱。
我强装镇定,冷哼着把脚挪开:「你们都给我滚,别在我跟前碍眼。」
离开前,我给自己套了几个隐匿术。
直到走上后山小道,混乱的心绪终于平定下来。
从那些黑字的描述里不难猜出,裴琢光是男主,晏秋是女主。
能够发出黑字的人,一定对这个世界非常熟悉。
就比如现在。
我拿出储物袋里的玉仙花。
【女配是要用玉仙花去救受伤的虺蛇吧。】
【嘿嘿,蛇蛇,嘿嘿,要把老婆撑坏啦!】
【现在的蛇蛇:弱小可怜无助但能吃。伤好后的蛇蛇:老婆,繁殖。】
【巨蛇与少女,这对谁懂体型差啊,仙品。】
撑坏?
就是这一条小蛇吗?
我沉默地看向手掌上,正在吭哧吭哧嚼花梗的黑蛇。
似是察觉我的目光,它黏糊糊地将蛇尾缠住我的指根,小而圆润的脑袋碰瓷一般地在掌心上蹭。
很会看人脸色邀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