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我年纪尚小,我也知道徐昼的话似乎并没有什么错处。我低着头,含着泪念了声对不起。徐昼伸手拿了匣子,声音很温和:我怎么会对女儿生气呢?...
即便是我年纪尚小,我也知道徐昼的话似乎并没有什么错处。
我低着头,含着泪念了声对不起。
徐昼伸手拿了匣子,声音很温和:我怎么会对女儿生气呢?
六岁的小男孩,称呼只比他小三个月的女孩为女儿,这其实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情。
但是如果徐昼不这么觉得,那么其他人便也不会这么觉得。
自从徐昼有意识起开展的所有游戏中,他永远都是规则的制定者。
年纪小的孩子会玩过家家,会亲昵地称呼心爱的玩具。
那么徐昼或许也是这样。
包括徐家夫妇、徐家管家在内的人,想通了这件事之后,便也顺理成章地适应了这场徐昼开展的新游戏。
他将我推到梳妆台前,挑了把梳子,饶有兴趣地开始对着镜子比划。
那梳子终于还是落在了我的头发上,我没忍住,眼泪便开始往下掉。
徐昼的力气其实并不太大,但他并不怎么会梳头,更别提给别人梳。
他一面梳,我一面哭,看着镜子里小玉人的脸越来越阴沉。
他的手支在桌子上,微微侧了头看向我,笑眯眯的:你再哭,我就把你的棋谱统统撕了。
一听这话,我吓得忙憋住眼泪,打了个嗝,却还是有一滴泪珠打在了徐昼的手背上。
徐昼神色阴晴不定。
我用手捂住眼睛:我没有哭……
他已经直起身子,吩咐身后的佣人:去把薛春的棋谱拿过来。
佣人转身便去拿棋谱。
徐昼向来说到做到。
我松开手,下意识地拉住他的袖子:我想要扎——
他听见声音,面无表情地转头看我。
扎、扎小丸子。我打了个哆嗦,颤颤巍巍地继续说。
徐昼轻轻拧了眉,他重复了一遍:小丸子?
就是……我握了个拳头,竭力掩饰给他看,就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