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张烧焦的纸片,上面用南诏文写着:“调令符若得手,北疆不攻自破。”
落款处的鹰首印,与春杏银簪上的一模一样。
萧承煜捏着纸片的手剧烈颤抖。
三年前的梅岭,根本不是偶遇刺客,而是柳如烟精心策划的局——她引他入陷阱,姜砚棠替他挡箭,而他却将救命恩人当成了透明人。
<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从密道小窗斜切进来,照亮血衣下摆内侧隐约的红梅印——那是用红梅汁画的小棠花,和他十三岁时教姜砚棠画的一模一样。
他忽然想起,那年她总在梅林里偷偷写信,说等花开了就送给他,却在梅岭的雪地里,把未写完的情书塞进了他的衣襟。
走出密室时,春杏早已不见踪影。
路过柳如烟的院落,听见里面传来低低的笑声:“承煜哥哥,你以为发现了密信,就能破了南诏的局?”
火光映着窗纸,她的影子在素白衣裳上晃成毒蛇的形状,“北疆的铁矿早运过了国境,你以为那些军饷,真的是烟儿偷走的?”
萧承煜猛地推开门,只见柳如烟跪坐在佛堂,指尖捏着半张烧剩的密信,翡翠镯在火光里泛着冷光——那是姜家灭门时,她从姜夫人断腕上撸下的。
见他进来,她忽然将密信投入火盆,火苗“腾”地窜起,映得她眼尾的红痣像滴着血:“将军可知道,你那位好夫人,当年在梅岭写的情书,如今还在我这儿呢。”
他浑身的血都冷了。
柳如烟从袖中掏出半张泛黄的纸,边角绣着的红梅早已褪色,却还能看出当年小丫头笨拙的针脚。
那是姜砚棠十三岁时的字迹,歪歪扭扭写着:“承煜哥哥,我喜欢你,像梅岭的雪喜欢太阳……还给我。”
萧承煜的声音在发抖。
柳如烟轻笑,将信纸投入火盆:“将军心疼了?
当年她在雪洞里剜毒,疼得咬碎了牙,你却抱着烟儿说‘别怕’。
现在想起来了?
晚了。”
他转身就跑,靴跟在青砖上敲出急促的鼓点。
姜砚棠的院落里,烛火还亮着,她坐在廊下,低头绣着什么,腕间纱布渗出的血,滴在素白缎面上,像极了梅岭的红梅。
“砚棠……”他的声音卡在喉间。
她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低头继续绣:“将军怎么来了?
柳侧妃该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