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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赏桃会。

天没亮,***便唤我梳妆。

我心里有些紧张,不知有什么样的人来了。

我害怕是粗肥狠辣的老头子,听姐姐们说,那样的或许是身上有缺,所以惯会折磨人。

但总归都是要疼一遭的。

姐姐们说,要哭的惹人怜爱,才不会这么遭罪。

我知道怎么哭的,我常听见。

纱裙上了身,我就变成了最勾人的舞伎。

羽衣蹁跹,袅袅婷婷。

但隐晦跳动的,另有其观。

舞衣衬我,更是毫无遮掩,风光之处似现非现。

姐姐们说,若是看中了谁,就用眼睛狠狠勾住那个人。

勾得他神魂颠倒,勾得他***神迷。

让他***上了头,愿意拍下我。

钱又不是到我袋子里,今晚怎么好过,才是我要想的。

我心里都记下了。

直到前厅开场,我看人陆陆续续来了。

***心细,为了防有心之人做文章,有头脸的不敢来,她竟让来客都戴着面具。

除了前厅,二楼包厅的贵客,是掩着帘的。

这下好了,我看不清他们,怎么勾人呢?

拍卖不止我一个女孩,只不过我压轴。

姐妹们争相献媚,台下的人呼声愈响。

我在台后观察细探,最后作了罢。

听天由命吧。

直到我款款提裙而上,这台下的看客呼声又响,一阵盖过一阵。

乐师起了乐,我施施然踏歌而舞。

轻捻落花,脚底生莲,攒步为题,扶袖作语。

我习舞多年,早已入了魂。

舞姿辅之,灵气都在情调中。

舞至中途,台下也是入了我的舞境。

少女怀春,将军出征,征战多年,一封和离书,守其一生,终盼将军尸骨归来,他还是年轻那副模样。

娓娓舞下,如泣如诉。

一行清泪落下,我起身谢幕。

台下人似还未出神。

我坐上高台,等待***入场喊价。

我不断搜索人群,隐隐期待着。

我只能分辨着身形,但我始终没看到相近的。

心中酸涩异常,只听见台下出价一声高过一声,那都是我此生不可企及的金钱。

我竟值这么多这么多的金钱。

我该感到开心吗?

我是这么值钱的姑娘。

可我失落异常。

场上最后,只剩两位二楼包厅的贵客,在互相叫着价。

我不知道幕布后,坐的是什么样的人,我只希望,他能好生待我这一夜。

终于,其中一间再也喊不出价。

我的身价也被推至极高位,***笑的都快烂了嘴。

精心梳洗后,我被送进了恩客包房。

我心里不安,不知屏风后,会是怎样一个人。

走过来。

声音稳重低沉,不像青年。

我缓步而上,衣衫零落。

走进了,方看清他的脸。

约莫四十岁,华服锦衣,看着是个大人物。

奴相桃,谢爷衔花之恩。

正准备近身伺候,他却一把将外袍套在我身上。

我好好看看你。

他似乎并没有那个意思。

我见他不停的打量我,心里惶恐。

你与你娘,长得真像。

我娘?

我从来不知道我娘是什么样的,我没有娘。

我只当他打趣我,便婉言笑道奴没有娘,我不是卖来的,我是***捡来的。

男人没理会我,盯着我的眼睛,沉沉开口今日不是你生辰吧。

你腊月出生,腰间有桃花。

你出生那日,你娘将你放在百花楼门口,跳井去了。

***那次,也是我拍下的。

她这辈子,只伺候过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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