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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昭挑起了眉:“说得就像你熟了似的。”

说着,用力在我肚子上捏了一把,松开手,转而拿起了刀:“来摁着。”

我按住肉,问:“你要做什么菜?”

“你刚刚想做什么?”

“蔬菜面。”

“兔子。”他说着,又片下来一片,“成天吃这些东西,难怪你失调。”

“……”

真不习惯跟他聊这个话题。

“从明天开始,认真吃饭。”他瞥了我一眼,“我不养兔子。”

我说:“我最近没胃口。”见他睖过来,又说,“知道了,谢谢。”

沈宴昭没说话。

我又问:“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沈宴昭微微侧脸:“什么意思?”

我尽量委婉:“也许他说得很严重,或者批评了你,伤害了你的面子。但其实,女人多多少少都会有这方面的问题,跟你没有关系,你不用对我……”

余若若肯定会把真相告诉他,现在要他为我做太多事,到时还不知道会引来什么。

所以我不需要他照料我,保持禁欲就可以了。

我正说着,沈宴昭忽然动作一停。

我的心悬了起来。

“我就是想早点用。”他贴到了我耳边,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毕竟跟你就这么一点儿乐趣。”

我不由得一僵,扭过脸。

他虽然没有笑,但目光中净是愉快。

是啊,他很愉快。

他当然是有乐趣的,可我没有乐趣。大多数时间我只有受伤,只有痛苦。

我甚至……还挨了一刀。

“想用你可以找余若若。”我说,“她不止能让你有乐趣,还能比我做得更好。”

沈宴昭神色一僵,眼中泛起戾意。

“对了,你好像不太愿意跟她那样。”上次余若若给他下药还挨了打,我想我已经知道了原因,“那你可以找苏小姐,那总是你爱的吧?”

沈宴昭明显微微一怔,脸上露出诧异。

有这么意外吗?他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难道还当我没看出来吗?

我索性说:“以前想不通你为什么要雇那个女人,为什么余若若下药你也不干?现在想想,她们两个的确都不如苏小姐……”

至于他为什么碰我?那还用说吗?他是在以此来折磨我,侮辱我。

“苏小姐长得那么漂亮,又优秀。”我发誓我的表情是真诚的,“你还是不要伤她的心,尽早离婚得个自由身吧!”

我这一大通话说完后,沈宴昭先是看着我,良久,忽然开始笑。

我低下头,望着案板上的肉,心里五味杂陈。

的确,这很可笑。

我很可笑。

我都说了好几遍想离婚了,却还是说出了这种话。

这话任何人都听得出,我是在嫉妒。

是啊,我当然嫉妒。

苏小姐比我有钱多了,而且s那样的巨无霸企业,肯定永远都不会破产。

苏小姐也比我漂亮多了,气质也更好,她是总裁,肯定像宋安安一样理智,一样可以主宰自己的人生。

而我……

我已经没有人生了。

许久,沈宴昭才止住笑,低头靠过来,凑到我的脸颊边,亲了一下,又探出舌触了触,笑着说:“柠檬汁。”

我擦了擦脸,伸手拿过调料架里的柠檬汁,摆到案板旁。

沈宴昭又开始笑,用力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是说你啊,柠檬精。”

“……”

我都不说话了,沈宴昭自然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他拿开柠檬汁,重新拿起了刀,又捏起了我的手,按到了那半块通脊上。

“如果你是真的这么纯情可爱,”他一边切着,似笑非笑地瞟了我一眼,“我们之间就没有矛盾了。”

我说:“我不纯情,也不可爱。”

沈宴昭笑着哼了一声:“没错,你是狐狸精。”

“……”

肉丝面端上桌时,已经是凌晨一点。

味道是很好的,我很快就吃完了一小碗。想去盛第二碗时,忽然感觉有点头晕,腿上无力,只得坐回了原地。

这才想起,自己是从下午开始睡的,晚上这顿药没吃。

我扶住额头,闭上眼,期待着这阵眩晕快些过去。

这时,听到了沈宴昭的声音:“不好吃么?”

我说:“有点困。”

沈宴昭站起了身,走过来搂住了我的身子,说:“我喂你。”

说着,便抱着我坐下了。

头晕抽干了我身上所有的力气,做不出任何反抗,只忽然感觉唇边传来了温热,耳边是沈宴昭的声音:“张嘴。”

我这会儿吃东西会吐的,便动了动头,把脸埋到了他的颈边,说:“我想睡……”

沈宴昭身子一动,随后便传来碗底跟桌面接触的声音,是他放下了碗。

过了不久,我忽然感觉后颈按来了一只手,在我的脖子上细细地摩挲着。

许是因为我头晕,沈宴昭的声音有些模糊,因而听上去十分温柔:“怎么突然困成这样?”

“昨晚没有睡好。”我说,“好困……”

沈宴昭动作一滞。

等了一会儿,仍没有他的声音,我不禁有点紧张,睁开眼抬起头。

虽然眩晕,但毕竟距离这么近,虽不清晰,但我还是能够看到,他正瞬也不瞬地看着我。

我有些紧张,说:“你怎么了?”

“你昨晚在做什么?”沈宴昭说着,伸手按住了我的脸,像是怕我撒谎似的,看着我的眼睛。

难道是在怀疑我跟梁听南?

我不能把余若若来吓唬我的事告诉他,那样会牵扯出流产的事。

所以我只能说:“自己在医院……”

又开始晕了,我闭上眼,哀求道:“就是心情不好,失眠……不要问了。”

沈宴昭陷入了沉默。

然后,就开始抖。

我强撑着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好像是满脸笑意。

算了,看不清。我闭上眼,像条失去了衣架的裙子似的,浑身发软地瘫在他怀里,在一段时间里,甚至失去了所有知觉。

终于,那阵可怕的眩晕消退了。

再度清醒时,我发现自己已经躺到了床上。

是卧室。

沈宴昭并不在,我也顾不得别的,连忙拉开抽屉,拿出药来吞了一粒。

刚咽下,就听到浴室门一动。

我连忙闭起眼,不多时,感觉身边一陷。

唇边覆来一抹温软,掺杂着淡淡的薄荷香气。

他吻得很轻,不多时便松了口,说:“睡吧,小酸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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