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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纾妍浑身僵住,神色怔怔。


虽然早在她决定到东宫时就做了心理准备。


——他是太子,亦是将来的一国之主,她不能再跟从前那样独享他。


可她还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心口隐隐泛起异样的痛楚来。


正当她失神间,面前的门在这时突然打开。


吱呀声响。


沈纾妍抬眼跟江淮肆的视线撞上。


幕僚识趣很快退下。


回过神来,沈纾妍端着糖糕若无其事走进去:“阿肆,听说你想吃我做的糖糕,我给你送来了。”


私下无人时,她仍是习惯喊他阿肆。


到身前,沈纾妍捻起一块糖糕喂他。


江淮肆却未动,只目光沉沉望着她,直接开口:“你刚刚都听见了?”


糖糕温软,气味香甜。


可惜,他现在看起来是没有兴致要吃了。


沈纾妍放下来,垂眸点头:“听见了。”


江淮肆神色淡漠,眉头稍稍蹙起。


“当初孤确实答应过你,三年内后院只你一人,但东宫娶纳,并非随心而行,定国侯一路扶持孤坐稳东宫,孤总得……”


“阿肆不必多言,我理解的。”


沈纾妍轻声打断了江淮肆的解释。


她望着他那张俊朗非凡的脸,朝他一笑:“殿下想娶便娶就是,我只有一个要求。”


见她如此体贴,江淮肆的神色也舒展开来。


“有何要求?”


“每月初一,可否还能跟之前一样来陪我作画?”


沈纾妍看他的眼神透着浓切的期盼。


江淮肆眼底透了几分疑虑,他与沈纾妍成婚三年,她基本上都听他任他,唯独这每月初一,她定要和他一起,互相为对方作画。


他时常不明白,这每月长相又无甚变化,为何还要月月作画。


只是这事倒也无足轻重,他便也习惯了。


因此,沈纾妍这样提出来,江淮肆还是点了头:“孤答应你。”


沈纾妍眼里一瞬绽放出喜色来。


她再度捻起糖糕递上去:“阿肆,尝尝。”


江淮肆张口咬下糖糕。


沈纾妍细心替他擦去嘴角残渣,心满意足扑在他怀里。


之后不过数日。


江淮肆要和孟霜音定亲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听闻东宫送的聘礼队伍从城头排到了城尾,价值连城,给足了孟霜音面子。


身边婢女小桃跟沈纾妍说这些事时,颇有些替沈纾妍不平。


“小姐,当初他……太子殿下娶您时,可什么都没有。”


小桃是沈纾妍自小带在身边的,这次来京城,小桃说什么也要跟着过来。


也是沈纾妍在这里唯一能讲心里话的人。


沈纾妍听着,却神色淡淡,并无太大波澜。


她撑着脑袋,手指摩挲着随身带着的玉环,思绪仿若飘远了去。


——“你带玉环我带玉佩,环佩相鸣,君心似我心!”


少年清冷的声音从记忆深处翻涌而来。


待沈纾妍回过神来。


不知何时泪水已经沾湿了玉环。


小桃递来了手帕,眼里透着欲言又止。


“小姐,你又在想……”


话才起头,外面忽地传来脚步声。


是江淮肆回来了!


沈纾妍当即收好玉环,擦干眼角泪花,匆忙走出去迎江淮肆。


“阿肆,你回来了!”


出了门,她却愣住了——回来的不止江淮肆一个人。


他的身边还跟着一名姿态高傲的贵女。


沈纾妍愣愣站在门口。


旁边的嬷嬷已经张口呵斥:“侧妃娘娘,老身教你的规矩都忘了吗?见到未来的太子妃,还不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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