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第三年,才知我的赘婿夫君竟是流落民间的东宫太子!
……
康安三十六年,冬夜。
沈纾妍推开木窗,外面已积了白茫茫的厚雪。
失神看了片刻。
她回头看向床榻上正熟睡的男人。
半个月前,他还是她一个人的夫君,是她扬州沈家的赘婿。
如今他摇身一变,成了尊贵无比的东宫太子。
而她,亦从正妻变成了他带回京城的一名侧妃。
侧妃说得好听,可实际上却也只是妾。
来京城前,父亲曾语重心长拉着她的手说:“东宫险恶,若你不愿,爹拼尽全力也能将你留在扬州。”
可她还是义无反顾跟着江淮肆来了这举目无亲的京城。
外人都说她贪慕权势,挟恩图报逼着江淮肆带她入东宫,妄图飞上枝头变凤凰。
对于这些,沈纾妍却全然不在意。
她依偎在江淮肆身旁,目光贪婪地注视着江淮肆的脸。
从她当初将身受重伤的江淮肆捡回去,看清他这张脸后,她就知道自己栽他身上了。
沈纾妍的指尖轻轻从他眉眼鼻梁往下滑过。
到他唇上时,江淮肆骤然睁开了眼,将她的手捉住。
“安分些,好生入睡。”
他冷淡的语气中含着警告之意。
“好。”
沈纾妍便收回了手,依偎在他怀里,不再多动。
她对江淮肆向来百依百顺。
即便是在江南时,他虽是赘婿,她亦从未对他有过半句重话。
次日。
沈纾妍醒来时,江淮肆已经站在前方由婢女换衣。
嬷嬷站在一旁凉凉瞥了沈纾妍一眼。
“太子殿下,莫怪老身多嘴,这侧妃娘娘本该服侍您的,这半个月竟日日醒得比您还晚,若被人知晓了,还当是东宫无规无矩呢。”
沈纾妍看出嬷嬷眼里的鄙夷轻视,倒是没什么反应,只看着江淮肆。
却见江淮肆满不在意地整理下衣领,随口便应:“那便麻烦嬷嬷教导一下侧妃了。”
语毕,他才看向沈纾妍。
“孤这些时日有要务在身,就在前院书房住下了。”
言下之意是他不会来她这里睡。
沈纾妍神色露出慌张,急忙小声问:“那我想见你之时,可以去寻你吗?”
“侧妃娘娘!您又说错了!”嬷嬷厉声提醒。
沈纾妍咬唇,这才磕绊又改口:“太子殿下,臣妾能去书房寻你吗?”
江淮肆依旧神色淡淡,薄唇轻启。
“不可。”
沈纾妍的心一瞬落下来,失落不已。
江淮肆已直接大步离去。
一连几日。
江淮肆当真未来她的侧院,而沈纾妍亦被嬷嬷教导着东宫的各种规矩。
嬷嬷让她头顶花盆练礼态,还要低眉垂眼学各种宫礼。
稍稍不对,动辄便鞭打她的手心,却还要美其名曰:“侧妃娘娘莫怪,严师才能出高徒,太子殿下将您交给老身,老身总得尽职尽责教导。”
沈纾妍一一忍了下来。
只要能在江淮肆身边待着,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直到这日傍晚。
沈纾妍正在给江淮肆绣荷包,外面传来下人的通报。
“侧妃娘娘,太子殿下想吃您亲手做的糖糕,让您做好送去书房。”
他想见她了!
沈纾妍眼神一亮,欣喜放下手中针线,赶去厨房。
她很快做好了糖糕,端着去了书房。
到门口时,她正要敲门,听见里面的人问江淮肆。
“太子殿下也该立太子妃了,可有心仪之人?”
沈纾妍手一顿,心高高提起。
江淮肆接她入东宫时说过,他不近女色,虽然她名义为侧妃,至少三年内,东宫后院也只会有她一人。
可此刻,她听见江淮肆熟悉又冷漠的声音说——
“定国侯府嫡女孟霜音,最适合做孤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