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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绫跪下的那一刻,我人是蒙的。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我怀疑这世上可能真的有那种能让人言听计从的蛊虫,或者药水。

直到赵绫开口,解答了我的疑惑。

她爸得了病,急需动手术。

而冯敏答应过她,只要她跟我睡,就能帮她交上手术费,等到怀上孩子之后,还会另外再给一笔钱,供她父亲休养。

以及让她能在生下孩子之后,继续学业!

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荒唐!

太荒唐了!

冯敏语气平淡至极:“她要钱,我要孩子,交易很公平。”

我气急败坏的把赵绫拉起来:“缺钱,你不能开个水滴筹吗?不能去借吗?就一定要作践自己?”

倒不是我有多怜香惜玉,实在是对于冯敏这种完全操控我的行为,很不满。

从发现那块玉牌不是我的之后,我对冯敏就多了几分怀疑猜忌,更不可能听她摆布。

赵绫还没开口,冯敏倒是先说话了。

“你不喜欢她,我就再给你找一个。”

说罢,就开口让赵绫走。

赵绫急了,挣脱我的手再次跪了下来,苦苦哀求我,让我留下她。

甚至还开始脱衣服。

我是人,不是牲口,做不到这配种的行为。

可要我对一个女孩的绝望无动于衷,我也做不到。

冯敏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我。

我一咬牙,做出了一个决定。

那就是,冯敏必须先带我找到我爸,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只要找到了他,我就答应跟赵绫生孩子!

冯敏有些意外,随后看了一眼手机,竟是点头应了下来!

我很是意外她的爽快,不过她能答应,自然再好不过了。

瞥到旁边满脸绝望的赵绫,我索性开口道:“去张家界之前,先给她爸交手术费。”

反正这冯敏是好是坏尚未可知,她的钱,可都是地底下摸出来的,算不得干净。

那就顺手劫富济贫一把吧!

两人都有些惊讶。

尤其是赵绫,更是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冯敏眉毛一挑:“你倒是心善,不过这样也好,我们过去张家界,最少也要半个月才能回来,这半个月时间,足够她爸做完手术了。”

“到时候,正好可以安心养胎。”

说罢,手机上操作一番,看向赵绫:“医院那边,我叫人过去安排了,最迟后天就能上手术台。”

“我们去张家界这段时间,你除了照顾好你爸,也要调养好你自己的身体,等回来,就跟李尧圆房,记好了吗?”

赵绫红了眼,重重点头。

冯敏也不废话,直接让我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机票是今天夜里十点二十分的,由白云机场飞张家界荷花机场。

“这么赶?!”我懵了。

什么都不用准备吗?

冯敏神色淡淡:“正好日子巧,今天不去,那就要等下周六了,你愿意等的话,我也没意见。”

开玩笑,我恨不能马上找到我爸,怎么可能愿意等?

今晚就今晚!

临走之际,赵绫叫住了我。

“李尧。”

她定定的看着我,突然给我鞠了一躬。

再起身时,她一字一句开口:“我等你回来,给你生孩子!”

我不置可否,摆了摆手,便跟冯敏出了门。

什么孩子不孩子,我现在只想找到我爸!

……

当天夜里,我跟冯敏坐上了飞往张家界的飞机。

值得一提的是,办理登机手续的时候,我趁机瞥了一眼冯敏的身份证,发现她居然只比我爸小了六岁!

算算年纪,她今年都得四十五了,可看外表,明明只有三十岁上下的模样,而且也没有半点整容的痕迹。

这世上,还有这么厉害的保养手段吗?

冯敏也看到了我的举动,却是半点也不在意。

一上飞机,她便戴上了眼罩和耳塞,硬生生把我满肚子的疑虑都给塞了回去。

无奈之下,我索性也闭上了眼,脑中却是清醒无比。

我心里有太多疑惑了。

比如我爸是怎么死的。

比如冯敏跟我爸,又是什么关系呢?

再比如,她为什么要拿一块假的玉牌来骗我?

不,不对!

她给我的那块玉牌,是从地底下挖出来的东西,货真价实的古董,如果拿出去,应该也值不少钱,不能算假货。

可奇怪的是,我怎么也看不出是哪个朝代的东西!

这一点,也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毕竟在学校时,我的成绩是数一数二的……

想到这,我灵机一动。

我看不懂,总不可能我老师也不懂吧?

……

晚上十点零五分,飞机落了地。

这是我第一次来张家界,对于这个大名鼎鼎的旅游城市,我也是向往过的。

之前徐峥那部《心花路放》上映时,我还跟朋友说过,有机会一定要来一趟张家界,也带个‘阿凡达’妹子回去。

没想到张家界是来了,目的,却是为了找我爸的尸体……

机场外,一辆小车在等着我们。

开车的是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长相很是儒雅。

见我上车,他扭头对我笑了笑,一脸和善。

而后排坐着的,则是一个年纪跟我差不多的小伙,穿着宽大的白色T恤和破洞牛仔裤,染着一头白发,还戴了个粉色头戴式耳机,耳朵打了好几个洞,带满了耳钉。

他低着头在玩游戏,身子左右摇摆着,乍一看,跟那帮玩说唱的一模一样。

“你就是李尧啊?”

司机笑吟吟开口:“你好,我叫孙科,是你爸的好兄弟,道上都叫我隼爷。”

又指着那玩游戏的小伙:“罗泽成,叫他阿泽就行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罗泽成才抬头,冲我点了点头。

这一抬头,我发现他嘴角也打了个洞,粉红色的钻石唇钉,在灯光下闪着光。

我有些疑惑。

我爸在我的印象中,一直都是个本分的农夫,一年到头伺候着家里那一亩三分地,几乎从不出远门,唯一的交际,就是跟村里那些汉子抽烟打牌。

那他为什么会认识这些人呢?

难道是因为我爷爷?

可是算算年纪,我爷爷盗墓的时候,这些人应该都是小孩,尤其是罗泽成,恐怕那会还没出生,更不可能认识我爸了。

最重要的是,老头子都已经死了,就因为我爸救了冯敏的命,所以她就这么掏心掏肺的帮我?

沉思间,车子开动了。

冯敏坐在副驾驶,我跟罗泽成坐后排。

孙科开车,罗泽成打游戏,冯敏更是再次戴上了眼罩。

车里安静的甚至能听到呼吸声。

我看着漆黑的窗外,心底深处,突然涌出了几分不安。

对于这三个人,我其实半点都不了解,贸然就跟着来了张家界,万一他们不是好人,那我又该怎么办?

可是不管怎么样,冯敏知道我的玉牌长什么样,那她肯定就见过我爸,甚至聊过天,知道这块玉牌的来历,跟着她,应该可以找到我爸……

这一刻,我心乱如麻。

就在此时,我胳膊上突然传来一股锐痛。

扭头看去,恰好看到罗泽成手里尚未收回去的匕首,闪着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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