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A+ A-

司机停好车,拿起扫帚扫干净车门外的雪,陆砚森才下去。

皮鞋油光水滑,不沾一丝雪和泥。

陆砚森下班住市中心的大平层,六日必须回陆宅,一家人团团圆圆吃饭,看新闻,向陆淮康汇报工作。

是陆老太爷那辈立下的规矩。

院子里的柿子树染着白霜,陆砚森经过树下,抬手摘了一颗大的给苏橙。

“柿子熟了。”

她一摸,带冰渣的。

生理期不能吃凉。

苏橙摇头。

他握在手里,“不爱吃了?”

“过两天再吃。”

苏橙也不晓得他懂不懂,她不可能怀孕的。

陆砚森迈上台阶,打开红木大门,吩咐迎接的保姆,“煮梨汤,苏橙喉咙不舒服。”

她瞬间想起陆砚森那晚躺在浴缸里,摁住她后脑勺往下压的一幕。

腹肌紧绷,硬邦邦的,硌得她嘴唇发麻。

苏橙半点经验也没有,疼得陆砚森额头冒汗,他仍旧没松开,嘶哑着喊她名字,逼她对视。

他竟然不避讳她,光明正大提这茬,仿佛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

苏橙面红耳赤。

进客厅,陆夫人正在和陆淮康的秘书通电话。

秘书说住在电视台对面的京西宾馆,吃了烤鸭,明天回家。

苏橙有朋友在京西宾馆做服务员,住客是一等一的厉害人物,进出要审核通行证,安检很严格,连房间和饮食都不允许拍照。

陆砚森也去参加过商业峰会。

“提醒老陆吃降压药,少抽烟,砚森的事情我会办好,放心吧。”

挂了电话,陆夫人招手示意苏橙坐,目光随即定格在她的挎包上。

这款包的配货大约要50万,比包还贵,苏橙开始实习就不收陆家给的生活费了,赚的工资连一根背包带也买不起。

她察觉到陆夫人的目光,身体不着痕迹挡住包。

陆夫人慈爱笑,“有三个月没回来了吧?你陆叔叔惦记你。”

“我也惦记陆叔叔。”

“橙儿,你妈妈的治疗费够用吗?”

陆淮康夫妇私下叫她“橙儿”,清脆圆润的儿化音,陆砚森从不这么叫,只在床上欲生欲死的那几秒巅峰,他颤抖着叫过一次。

橙儿。

粗重的喘息,凸起的青筋。

满是雄性欲望。

叫得她瘫软。

陆夫人继续说,“疗养院的花费大,不够要告诉我,你专心上学,赚钱不急。”

苏橙回过神,“够的,陆阿姨。”

“橙儿,谈恋爱了吗?”

陆夫人眼神如炬,盯得她头皮发麻。

“还没谈...”

“有喜欢的吗?”

苏橙忐忑不安。

陆砚森这时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气定神闲整理袖扣,保姆问他吃什么,他说了一道苏菜。

陆淮康以前职务调任频繁,陆夫人也忙,他养在苏州的外公家,初中毕业才回北方,会讲老式的苏州话。

所以他既有北方男人的高大,气魄,也有南方男人的白皙,精明。

南北通吃。

“没有喜欢的。”苏橙心不在焉,视线逃避着陆夫人。

陆夫人又瞟了一眼那只包,没戳破。

小姑娘爱面子,没禁住诱惑走错了路,大学里见得多了。

“生活有困难不好意思找我,找砚森和嫂子。”

嫂子...

苏橙捏着沙发垫,捏得骨节嘎吱响。

陆夫人一本正经望向陆砚森,放在桌上几张照片,“你挑一个合眼缘的。”

他摆弄着招待客人的玉石烟灰缸,“您挑中谁了?”

“我不干涉你的决定。”

苏橙看照片里的女人都挺端庄漂亮,年纪和陆砚森相仿,最重要是家境滋养出来的贵气,上得了台面,和他般配。


全文阅读>>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