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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

她警惕地盯着门的方向,一道颀长人影背着光,漫不经心地走进来。

灯开了,濮月适应下光线,看清周围的环境后,心头猛然一蛰,心跳随即加快。

这是无数次出现在她梦里的画面——

一间废弃的体育教室、一具还没有冷却的尸体。

脚步声逼近,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映入她惶恐的视线。

她僵硬地抬起头,对面的男人有张完美无暇的脸,那是种超越雌雄界线的俊美,一对黝黑的眸深似渊潭覆上一层薄冰,冰冷的温度化作锋利的匕首,正在一点点对她进行切割。

濮月的唇颤抖着,嗫嚅着想说什么,喉咙好像被锁住。

她认得他,楚烈。

楚烈倏尔笑了,目光肆意打量着她的狼狈,“才三年就出来了,老天爷对你还真是不错。”

濮月狠狠咬了下唇,才强迫自已出声,“人不是我杀的......”

“哦?”楚烈居高临下,好整以暇道:“跟你在法庭上说的话不一样呢。”

濮月默默低下头,对此她无从辩解。

承认误杀,是她当时唯一的选择。

对面的男人蹲了下来,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修长好看的手指一点点捏紧,“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出面吗?比起让你死在牢里,我更喜欢把人带在身边,这样我才能把阿馨受的苦,加倍还给你!”

意外的,濮月居然闭上了嘴巴,不求宽恕也不作解释。

以楚烈的身份和地位,想知道她是不是被冤枉了并非难事,可他有什么理由要去怀疑呢?尤其站在法庭上对她进行指控的,还是她视为最亲的妹妹......

“怎么,装死就想逃过惩罚?”

不满意她的漠视,楚烈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颊边的笑则越发从容,“濮月,地狱之门已向你打开,欢迎你来到这个毁灭的世界。”

他的手松了开,掏出手帕来擦擦干净,手帕随意扔在地上。

不过轻轻招手,从门外就进来三个猥琐的男人,穿着流里流气的,一进门就对他点头哈腰。

楚烈盯着濮月,一笑:“她是你们的了。”

   濮月猛地睁开双眼,眼神中透出难以置信。

三人一听眼睛都红了,搓着手靠过去,“小姑娘,别怕啊......叔叔疼你......”

“滚!滚开!别碰我!”

濮月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楚烈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报复她,她拼命挣扎着想要退后,脚突然被其中人一抓住,再用力拽过去......

   “楚烈!”濮月尖叫着,眼泪不争气地涌出来,“你不是恨我吗?好,我一命抵一命!你杀了我啊!杀了我!”

楚烈退后,优雅地靠在墙边,嘴角噙着一味冷漠,妖娆的红唇轻启:“阿馨的尸检报告记录着,她生前有被侵犯过。你,当时可有放过她?”

濮月愣了。

见她不再挣扎,三个男人手忙脚乱地爬了过来,猴急得不行。

宋予馨被侵犯过?

为什么法庭上没有提出来?

   她明白了。

是楚烈为她保留了最后的尊严。

“不!我没有杀她,杀人的不是我,我是接到严芸的电话才会来的......我以为这就是个愚人节的玩笑,我......”

楚烈早就听腻了,厌恶地转身出了门。

靠在阳台前,他点了根烟。

屋内持续传来尖叫,哭得嗓音沙哑,接着,是男人的怒骂,“妈的,你敢踢老子?!”

随即,巴掌声打骂声不决于耳。

暗处,有人慢慢靠近。

   “二哥,一定要......做到这步吗?”

楚帆朝门张望一眼,有些于心不忍。

楚烈吸了口烟,烟雾在暮色下轮廓渐渐清晰,幽暗的眸也被慢慢吞噬。

楚帆清楚二哥的脾气,什么也没说,又默默退到一边。

屋里的几个男人打红了眼,有人说:“还愣在那干嘛?过来帮忙啊......”

隐约可闻的哭泣声,嘶哑,绝望,却咬着牙一字一句:“我会杀了你们!”

楚帆脸上流露出不忍,再去看他二哥,急急道:“二哥,如果真这么做了,我们跟屋里那几个混蛋又有什么分别呢?”

楚烈扭头,尖锐的目光刺得楚帆下意识回避,再也不也敢吭声了。

屋内,濮月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了人样。

身上的衣服撕得破碎,男人碎了一口,来到她身前狞笑着看着......

濮月认命地闭上眼睛,眼泪划过脸上的伤口,留下一路灼痛。

门猛地被人一脚踹开。

三个猥琐男愣了,楚烈瞥了一眼,“到外面拿钱,滚。”

“可是、可是我们哥几个还没......”

“滚!”

三个人赶紧提着裤子,低着头猫着腰跑出去。

楚烈冷眼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唇边隐约可见一丝报复的快慰,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楚帆这才敢进来,看到地上的女人时,先是一愣,不管他多讨厌这个杀人犯,好歹也是女人,被折磨成这样,任谁看了都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他嘟囔着脱下风衣,走过去闭上眼睛披在她身上,“你啊,以后惨了!谁让你得罪了我二哥?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谁知,原本死尸一样躺在那一动不动的人,倏地放声大哭。

“哎哟,你还委屈上了?”楚帆嫌弃得直撇嘴。

濮月哭得声嘶力竭,为备受羞辱的此刻,为暗无天日的三年。

以上,是她出狱后的全部。

再次醒来,她居然躺在一张温暖的大床上。

一瞬恍惚,好像回到她温暖舒适的房间,她想舒服地伸个懒腰,可动一下全身都是被撕扯的痛。

门推开了,一个模样十六七的小姑娘,端着托盘进来。

“哎呀,你醒啦?”

小姑娘欣喜地过去,“你知道吗?你睡了整整三天呢!”

濮月警惕地撑着手臂坐起来,“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

一开口才听见,她的嗓子哑得不成样。

“这是西山别墅啊,是三少爷把你送过来的。”

濮月顿了顿,“姓楚?”

“是啊!”

她的心迅速下沉。

很快又轻嘲地扯扯唇,楚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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