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和离罢。
赵简满心绝望,拼命摇头:待孩子生下来,便将孩子交给娘去带,孟舒我会送走,往后我们好好过日子,不论是孩子还是孟舒都不会影响我们。
孩子出生在世上便是对我们最大的影响了。林逾静失望的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身回屋子收拾行囊,不顾赵简的阻挠,去了别院小住。
那别院是她及笈那年娘亲赠与她的,里头的下人都是林家的旧仆,在那里她不是赵夫人,而是林家小姐,如今也唯有那里可以让林逾静完全摆脱赵简。
在别院逃避似的待了两日,第三日下了大雨,豆大的雨滴劈天盖地的砸下来,林逾静呆愣愣的看着窗外,忽然很想饮酒。
这般想着便也就这般做了。
林逾静遣退了下人,一个人在屋子里饮酒,忽然听到院子外咚的一声闷响,似是有重物落地。
凭借着酒意,林逾静没有撑伞,淋着雨出了屋子,仔细一看墙角似是有道黑影,走进一看,却是一个年轻男子。
四目相对,那男子咧嘴一笑,雨滴从眉眼处落下,划过喉结,落进了衣衫。
姐姐可否收留我一晚?
回忆逐渐清晰,林逾静指尖一动,捻灭了最后一盏烛火,门外的人早已走远。
一夜未眠,林逾静躺在床上听着打更人敲过了三更,才等到赵简回来。
似是没想到林逾静还没睡,赵简有一瞬间的慌乱:衙门近来事物繁琐,便迟了些,夫人该早些睡才是。
嗯。林逾静没有多说什么。
次日一大早,天还未亮赵简便起身准备上朝,林逾静侧身往里躺着,听着背后窸窸窣窣刻意放轻的声音,并未睁眼。
等赵简终于收拾完了出门,又听到他叮嘱门外的丫鬟:夫人还在睡,你们莫要进去打扰。
林逾静睁开眼冷笑一声,不明白这个男人是怎么做到昨日还在背叛自己,今日又表现的如此爱重她的。
索性也醒了,林逾静没有躺多久便起了身。
孟舒来的时候,林逾静正在书房看账本,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先前并没有下人禀告。
一进门,孟舒便跪在了她跟前。
林逾静翻阅账本的手一顿,第一次正眼看她: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姐姐,妾身肚里的孩子已经五个月了,孟舒跪在地上抚摸着肚子,哀戚道,妾身不求一个名分,只求姐姐可以接纳这个孩子。
林逾静嗤笑一声,冷声道:可以,待孩子生下你便远远地离开,再不回京,往后孩子也与你再无干系,如何?
孟舒一愣,讷讷哭诉道:姐姐孩子刚出生,怎么可以离开亲娘呢?况且,况且妾身与大人是真心相爱的,妾身不求名分,便是在府里做个奴仆也心甘情愿。
既是真心相爱,怎的不见赵简来替你求个名分?林逾静讥讽地看着她,看来在赵简眼里,你也不过如此。
下一刻,原本还柔柔弱弱跪在地上的女人忽的站起了身,一只手扶在腰后,另一只手颤巍巍地指着林逾静,厉声指责道:若非夫人的阻挠,大人又怎会不顾我们母子?
夫人,大人已经不爱你了,如今不过是看在夫妻一场的情面上不好折了夫人的脸面,夫人若是识趣,就应当主动接纳了妾身,好生照顾我和孩子才是。
林逾静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突然变脸的女人,心想赵简的眼光着实不行。
喵!窝在角落睡觉的元宝被女人尖细的声音吵醒,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迈着步子朝着这边过来。
孟舒这才发现屋子里还有一只猫,当即装模作样的掩住口鼻护着肚子后退了两步:真是对不住啊姐姐,大夫说了不许妾身接触猫猫狗狗的,怕对孩子不好,这小畜生姐姐还是早些处置了吧,免得回头妾身搬进来,冲撞了。
原先不论她说什么,林逾静便全当看戏了,可现下却是变了脸色。
原想着你是个不懂规矩的,这话说得倒是有理。林逾静看着孟舒诧异地目光,冷笑道,元宝再怎么说也是大人与我一道养大的,大小算个主子,回头若是让你冲撞了,着实心疼的很。只是如今担心这个倒是早了,搬进来你想都别想。
你!孟舒听着林逾静说自己连畜生都不如,气的瞪大了眼,再一看正盯着的自己的猫,不知怎的总觉得连个畜生都敢看不起自己。
气性一上来,想也不想便朝着元宝的肚子踹了过去。
元宝吃痛,弓起背窜起来扑过去就冲着孟舒的脸上伸了爪子。
不过一刹那的工夫,孟舒脸上便多了三道血淋淋的伤口。
元宝!一切都发生在刹那之间,林逾静还未反应过来,变故就发生了。
林逾静虽恼怒孟舒踢元宝,可也知道现下不能伤了孟舒,便试图安抚元宝,可元宝似是发了狂,无论如何也不停下,一时半会林逾静也抓不住它。
孟舒受了惊,慌乱间左脚绊右脚的就朝着地上狠狠一摔。
当即地上便有了血色。
我的肚子救我
孟舒躺在地上神色痛苦地抱着肚子,林逾静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一时间头脑一片空白,赶紧叫人进来。
下一瞬,就看见门从外头被狠狠的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