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叫姜若李昱容的小说叫做《20201127小说》,它的作者是佚名最新写的一本小说,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
建中二十五年,大魏内乱,大将军钟彦轲以下犯上,领兵造反,一路杀至国都定安。彼时兵临城下。太子李昱容前来救驾,平反叛,然先帝体微,不日,崩,授位太子。新帝登基,改年号为征和。新帝励精图治,减免苛税,修养生息,五年后,始见其效。此间邻国羌茂日渐强大,起二心,对魏地虎视眈眈,妄图吞并大魏,一统天下。
仪元殿
外面的雪仍在星星点点的落着,似乎下了好几日都没有停歇,地上攒起了一层厚厚的积雪。院子里的那棵木棉的叶子老早就掉光了,光秃秃的,十分难看。被这冷风一起带走的还有鸟儿,没了声息,周遭安静的可怕。殿里火炉的柴火烧得通红,时不时有火花迸出的噼啪声,似乎这样才使得这诺大的宫殿里有了几丝暖意。
古铜镜,照佳人。姜若一袭浅蓝的宫装坐在镜前,长长的裙摆委地,上绣海棠暗纹,金丝交织勾勒,玉带束腰,纤纤不堪一握。镜中的美人肤如凝脂,眉如远山含黛,一双瞳人剪秋水,汪着清泉,薄薄的唇瓣透出樱色,泛着浅浅且透明的色泽。莫桑正拿着一把檀木梳替她梳头,乌黑的发丝似缎子般柔腻。
娘娘的头发真是漂亮呢!莫桑一面梳着,一面感叹。
就你嘴甜!姜若浅浅地笑了,眉间却还是化不开愁意。细数她搬来仪元殿的日子该有两年了,似乎从那个人冠以她妒妇的罪名时起,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像是都淡忘了一般。这两年来,宫殿愈发的冷清,随她一起来的宫人都走了。大概都是些捧高踩低的主,见她失了势,就弃之而去,就算见了也不似以往般的恭敬,草草行了礼就走了。也就只有这一同陪嫁的莫桑还愿意守在她的身边,依旧待她如初。
莫桑看着有些发愣的姜若,说:娘娘,我听送衣服来的小宫女说,梅园的花开了,不如我们去走走吧!说完,便从妆台上拿起一根金钗往姜若头上别了去。如此,衬得姜若更为的娇艳动人。
外边还下着雪呢,你不怕冷吗?姜若回过神来摇摇头,看起来不大想出去。
见此,莫桑小声嘟囔着:再不出去,都要在这里发霉了。
声音虽小,却还是尽数被姜若听了去。
好!桑儿想去,那就去,把我的披风拿来。
诺。听姜若应了,莫桑这才又笑嘻嘻地拿披风去了。
看着莫桑满心欢喜的模样,姜若叹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莫桑小她四岁,原是她父亲捡来的一个小乞丐,也算的上是同她一起长大的,只是这般孩子心性让她也不知是喜是忧。
系好莫桑拿来的披风,姜若便是同莫桑出门了。才出门口,一阵一阵的冷风吹了过来,直往衣服里钻,像是一把把凌迟的刀子,吹的人身子疼。莫桑打着伞,和姜若在雪地里缓缓地走着,落在身后地两排脚印倒也整齐。虽说外面的雪比前些日子的小了,可要是不打伞,回来怕就是一身湿了。
不一会,姜若二人便走到了梅园。梅园里,一朵朵的梅花开的正好,明艳却不骄奢,幽香袭人,洁白的花瓣落在地上,让人辨不清是雪还是花。不过说起来,这梅园还是李昱容为她一手建起来的。
当初姜若还是太子妃的时,曾画过一幅雪梅图。那时他便站在她的身后,轻轻环上了她的腰,吓得她险些将快画好的画给毁了。兴许就是那个时候吧!他说:阿若可是喜欢梅花,那我将来一定要给阿若建一个梅园。
后来这梅园倒确实建了。李昱容召来江南最好的工匠,搭建数月,又命人搜罗各地的珍奇品种植于梅园,可谓用心至极,传成了大魏的一段佳话。百姓都说当今圣上不忘结发之妻,夫妻二人举案齐眉,琴瑟和鸣。可姜若却心知肚明,他们再也没能一起赏梅花,毕竟诺言变了味,即使是实现了,也失去了意义。
姜若环视四周的雕栏玉砌,于群芳环绕之中,勾唇轻笑,素手抚上花枝,稍一用力便是将最近的一簇花折了下来。其实,她从未告诉过他,她喜欢的不是梅花,而是桃花,她那时画梅为的不过是他喜梅。她看着手里半开的花,嗅着清冷的花香,有些出神。
十八年前,姜若初入忘尘谷。那时她还不过是一个七岁孩童,因着父亲的好友玉面鬼医一句命里有劫,父亲便将她送进了谷里,拜在鬼医南藤门下,做了他的三弟子。至今姜若还深刻地记得她师父领她进谷的那天,她看见,十里桃林,飞花漫天,遍地红粉,甜丝丝的花香将人醉倒,叫人忘了今生,倾了来世。
难怪这唤作忘尘谷,忘尘?忘尘?大概是真的忘了吧!姜若那时这样想着。只是现而今,她才明白,有些事、有些人,忘不了。世人皆言忘尘谷四季开满了桃花,是桃花源,原是仙人住的地方,能叫人忘了过往。可她却知那桃花是她师父亲手一棵棵载下的,为了一位姑娘。她还听说,师父爱的那位姑娘唤作桃花,是一位人面桃花,倩丽娇俏的姑娘。若要是真能忘的了,又哪来的十里桃花?可笑,可悲。
昔日出谷师父的话似乎还在姜若耳边,若儿,记住,要是累了,就回来吧!那还是她第一次见那个成日不正经的小顽童如此认真地同她讲话。
娘娘?莫桑见姜若呆呆站着不动,好看的柳眉皱着,可怜的模样叫人怪心疼的,便是不忍试探着唤了一声。
我没事。姜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下意识地抽了抽微红的鼻子,随意丢下手里的花枝,便又恢复了往日淡然的神态,朝不远处的阁楼走去,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莫桑摇摇头,也赶紧跟了上去。近来自家娘娘怕是迷上了发呆了,一呆就能呆上一整天,也不知是怎么了?
阁楼似乎鲜有人来,朱红的扶栏虽擦的一尘不染,但轻轻的踩踏便带起了木阶上攒着的细尘。
咳咳莫桑不住地扑棱着袖子,一边咳着,还不忘抱怨,肯定是打扫的宫女又偷懒了,不然怎脏成这样?下次得跟那总管理论去。
姜若拿着帕子轻掩鼻息,倒也不似莫桑那般夸张,只是被莫桑的模样逗乐了。两人上到顶楼便坐下了,此处比起台阶还是干净了许多。
刚落座,姜若便是想起这还有酒了,都言一醉解千愁,她倒要看看可当真如此。桑儿,去把酒拿来吧!
娘娘,这哪有酒啊?桑儿怎么不知?
傻瓜,去年这时你不是嘴馋花酿,我便做了梅酒,可还是你亲手埋的,怎么转眼就忘了?姜若支着头,盯着对面的莫桑,当初这丫头可是为了那坛酒闹了不少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