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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讨要糖果的小孩,谁都不知道,如今这个人生低谷中的轮椅少年,会是未来那个另众世家闻风丧胆的席慕之!
宋予安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去,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就这样多好,她不要他再一次为她倒在血泊里,她愿意一直宠着他,换她来守护他。
接下来的日子,宋予安过得很忙。
她隔断张伯的耳目,暗中安排父母的葬礼。
她不想让不相干的人来打扰父母下葬。
等到二七,宋予安捧着父母的骨灰盒来到墓园,张伯才得知一切,赶忙告诉了老太太。
江媛气得摔了一个杯子:她这是完全没把我这个奶奶放在眼里!张伯,你和老二带人去闹!务必搅合的老大两口下葬不成!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死丫头到底什么德行!一心只钻在钱眼里,奶奶也不管,妹妹也不顾,我看她是巴不得她爸妈早点死,宋家的钱财好落到她的口袋里!
宋予安捧着骨灰盒,来到预定的墓地前。
阴沉的天空,慢慢飘起了细雨。
宋予安俯身用袖子郑重地擦去被淋湿的骨灰坛上的水渍。
爸爸,妈妈,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你们的心血,你们安息吧。
一阵急促的杂乱脚步声传来。
江媛和宋清岳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现在墓碑前,来势汹汹!
老太太,十八岁的丫头,乳臭未干,未经您同意就私自下葬父母,毫无尊卑,得好好教训她一下!张伯得了江媛的支持,根本不把宋予安放在眼内,第一个粉墨登场。
她反了?还要教训她?
宋予安的心头怒火在叫嚣。
她站起来,直视张伯:这是我父母的葬礼,我不想闹事,请你们离开。
十八岁的脸庞,浑身散发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只那双眼燃烧着愤怒。
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草草地把你父母下葬,你是巴不得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早日去世吗?我这把老骨头都要被你气死了!江媛被两个女佣一左一右搀扶着,捶胸顿足,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宋予安在她脸上寻不到丝毫白发人送黑发人应有的悲伤。
江老太满是皱纹的脸上一片阴狠,予安,怎么能瞒着家人把父母下葬呢,这是大逆不道,而且都没人来吊唁。
二叔宋清岳环视四周,只有稀稀落落的花圈,眼里浮起得意的轻蔑,这么寒酸,只会让你爸妈无颜下去见列祖列宗。
说罢,抬起脚踹了过去,将精美的花圈碾成了一地。
叔叔、奶奶,你们过分了!这是我父母的坟前,请你们离开!宋予双手紧紧撰成拳头。
大小姐,你目无尊长
啪!
宋予安咬牙一巴掌,重重打在张伯脸上:滚!平日我敬你,你说出这种话,有什么资格站在我父母坟前,别怪我对你这把老骨头不客气!
张伯恼羞成怒,大喊:给我把大小姐拖下去!我要替老太太和大先生好好教训你!
他身后的人一拥而上,正要捉住宋予安。
谁敢动她!
暴戾的声音响起,席慕之的轮椅出现在墓前。
他压抑地咳嗽着:谁敢动她!
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来给她撑腰,他身后浩浩荡荡的黑色西装保镖,列队整齐,身形魁梧,气势严峻又冷酷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摁住宋予安的几个人仿佛烫手似的弹开,连连后退。
宋予安恢复自由,眼神惊恐又委屈,狼狈的模样令人心疼。
他身体还很虚弱,微红的眼尾,沁出一抹生理性的眼泪,却像天神一样赶来帮她。
席慕之咳了一会儿,抬起头,看向宋予安:我来送送伯父伯母,来的有点晚,让你受委屈了。
他穿着一身黑西装,臂上带着白纱,是亲人才有的礼数和装扮。
宋予安一下子眼泪滂沱,她默默地握住了席慕之的手。
席慕之知道她心里最担心什么,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别担心,有我。他们打扰不到伯父伯母。
墓园外,五十多名安保,列阵排开。
席少!这是我宋家下葬的大事,你最好你少管!宋清岳一边说着,走过去扶住江媛,有老人压阵,谅他再嚣张跋扈也不敢开罪他爷爷的好友。
如果我没记错,予安才是如今宋家的家长。宋老太太,您实际可不姓宋!席慕之幽冷的目光瞬间迸发出恨意,连空气都似乎下降了几度。
这一声提醒,令在场所有人顿时醒悟了过来。
是啊,如今宋家的大家长是宋予安啊!
只要她还顶着这个长女的身份,这宋家该横着来还是竖着来,都由她说了算。
宋老太太布满沟壑脸因青黑而更显沉郁,席家小子,你今天要执意插这一手,也别怪我们不体谅晚辈。
既然你们要硬碰硬,那我乐意奉陪。
只见席慕之一个响指,几名保镖朝着张伯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将张伯五花大绑后扔到了席慕之的轮椅面前。
刚刚你让人对她动手?
张伯含糊不清地否认道:不,不是我
不错,还会撒谎,席慕之点了点头,我以为你的脑子被他们用镪酸洗过了,不然怎么这么听话呢。
伴随着骨骼关节错位的清脆咔嚓声,张伯的胳膊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吊在了胸前
啊啊啊!
像是头发疯的豪猪般,一瞬间屎尿从男人的西装裤下倾泻而出,整个空气里散发着难以忍受的恶臭。
所有人都呆愣愣地看着地上的一团糟。
宋老太太脸孔已经涨成了猪肝色,她死死地盯着地上扭动的张伯,脸上浮起了一丝嫌恶,废物东西,赶紧给我带下去!
一时间没人敢动作,直到老太太踹了一脚宋清岳,后者才腆着脸附在她耳畔道:要不算了吧?
算了?
隔着的距离并不远,宋予安耳尖地听到了他的话,今天是我父母的下葬之日,你们带着人过来搅合,他们在九泉之下怎么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