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落日溺于沧海短篇》这段时间追看的人真的很多,是网络写手静静发财打造的现言小说,叙述了方隐年陆嫣然之间的爱情故事。内容试读:...
4.
方隐年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我并没有再打他的电话,而是自己一个人来到了工作室。
“心月,你真的要离开我们吗?”同事们都不舍地围着我。
这个设计室是我一点一滴做起来的,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起色,我却要离开了。
“你们现在都可以独当一面了,我留下来的那些东西可不许浪费!”
“死丫头,说走就走,真是狠心呐!”
裴思思虽然骂着我,可是她的眼底却正儿八经地划过一抹心疼。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闺蜜为这段爱情付出的可不是一心半点。
当初的天才画师方隐年陷入抄袭事件,又失去了他的灵魂伴侣,是我陪着他一点点走出阴霾。
方隐年由此患上抑郁症,是我不离不弃陪着他,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在工作之余,来回奔波,仅仅只是为了陪他吃饭,怕他做傻事伤害自己的身体。
为了洗清方隐年的嫌疑,一点点地调查***,又出钱出力。
甚至为他铺下一条又一条的路。
为了不伤害她的自尊,我用另一个身份白露,暗暗拍下方隐年的画,将里面的元素,融入服装设计中。
借此让方隐年重拾自信。
“你们知道吗?may的发布会上,推出了最新一期的裙子。”
“其中最重磅的便是那新星设计师陆嫣然设计的婚纱。”
“业界内除了白露老师,便是陆嫣然老师的设计最富有特色了。”
“听说这裙子上面的花样,是天才画师方隐年一点点亲手绘制的。”
“好浪漫啊,双向奔赴的爱情。”
“可是,他们不是很早以前就分手了吗?方隐年还有一个女朋友……”
“破镜重圆不就好了?两人才子佳人,郎才女貌!”
“有女朋友又怎么样?爱情是勇敢者的游戏!”
“更何况,陆老师和方老师先相识!爱情是势均力敌,那个专科女根本就不配!”
“爱情是相互促进,那个专科女只会像菟丝花一样拖累陆老师!”
女孩们叽叽喳喳的声音传来,她们笑嘻嘻地翻阅时尚***。
裴思思脸色苍白,这都是些什么强盗逻辑?
“别在意。”我拉住想要理论的他,摇了摇头。
从咖啡厅出去的时候,裴思思还有些生气。
“这段感情,我不想再参与了。”我叹了一口气说道,
“可是,你为她做了这么多,你已经向他走了九十九步。”
“心月,你真的要放弃吗?”作为好闺蜜,裴思思再清楚不过我的感情。
我点点头,眼神中带着一抹坚定。
“我不想再等她了,方隐年不肯迈出这一步,即使我走向了他,他也会奔赴向别人。”
“走错路就应该及时改变方向。”
“假如有一天,你和方隐年并肩而立,或者站在比她还高的地方,如果他后悔了,再次向你奔赴而来,你会回头吗?”
我摇摇头,“人不会停滞不前。”
5.
收拾好东西的我却在公寓门口等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我认得,这是方隐年的姐姐,方晴柔。
方晴柔看向我的眼底,带着深深的不屑。
“我就不进去坐了。”
“我来这一趟,是想告诉你我们方家认可的媳妇只有陆嫣然。”
“乔***也知道,阿年和你不一样,你们思想上难以产生共鸣。”
“自古以来乔家和陆家世代都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了自己所追求的理想。”
“乔***,融不进去的圈子,还是不要硬融的好。”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咄咄逼人的方晴柔,“是吗?”
“可是为何当初陆嫣然要执着地离开他呢?是因为没有和方隐年产生灵魂的共鸣吗?”
“总而言之,乔***,我希望我们彼此都能给对方几分体面。”
“我弟弟糊涂,我希望你做个明白人,能够知难而退。”
“行了,这边我还有个古文化礼仪的学术探讨,我就不再啰嗦了。”
说罢她便转身优雅离去。
我望着方晴柔的背影,眼底划过一抹嘲讽。
当初方隐年抑郁症之时,是方晴柔郑重其事地告诉我,
“阿年,现在很脆弱。”
“心月,把他交给你我很放心。”
可是如今,方晴柔却让我留几分体面。
晚上方隐年回来的时候,我注意到他换了衣服。
我认得,这是may推出的最新情侣款,而设计师正是陆嫣然。
方隐年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向我解释道,“我吐了一身,嫣然家里只有这个***。”
“你放心,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当时家俊也在。”
我笑笑,程家俊可是陆嫣然和方隐年最大的cp粉。
方隐年有些心虚地举起手上的蛋糕,“明天就是我们在一起的纪念日了。”
“我买了你最喜欢吃的那家芒果蛋糕。”
我看着化掉的蛋糕,有些怔愣。
“抱歉,有些化掉了。”
方隐年有些懊恼,为了陆嫣然送药,他忘记将蛋糕放进冰箱了。
“没关系,还能许个愿。”
我却摇了摇头,“隐年,我对芒果过敏,你忘了吗?”
“更何况它早就已经坏了,扔了吧。”
“早点休息吧。”
方隐年看着我的背影,莫名心慌。
他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上前抓住了我的手,“心月,你明天……愿不愿意和我回家。”
“和我的家人正式地见个面吧。”
6.
我本想告诉方隐年想要离开的事。
方家这两兄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想到今天方晴柔咄咄逼人的样子,我决定索性在方家把事情说开。
免得到时候不明不白,给大家造成误会。
“心月,你最近好像不一样了。”
车上的方隐年看着我,眼底带着些许意味不明。
我没有理会他,看着窗外风景。
方家不愧是京圈著名的书香世家,溢满了文人墨客气息。
“我听说阿年今天要带女朋友回来,阿姨便一同邀请我前来替他掌掌眼。”
“乔***不会不欢迎我吧?”
陆嫣然笑得温柔,哄得方夫人眉眼弯弯。
“怎么会?我们可是一家人。”方晴柔看着我,表情意有所指。
他们是一家人,而我是局外人。
方家中,陆嫣然像是众星拱月一般,与众人讨论着我无法融入的话题。
博古通今,引经据典。
引得方老先生赞叹连连。
我安静地在一旁喝着茶,当个摄像机人被晾在旁边。
“嫣然,你带乔***去院子走走吧?”一旁的方夫人看着陆嫣然说道,看向我的眼底带着鄙夷。
看样子是想要把我支开,我识趣地走了出去。
“乔***,我们谈谈吧。我们都很感激你对阿年的付出,可是你看到了,方家最满意的媳妇儿是我。”
“方家书香世家,是京圈的名人雅士,讲究一个门当户对。”
“乔***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对自己有利。”
我看着她,眼底划过一抹嘲讽。
“门当户对?你们就这么替方隐年做主,不问问他的选择吗?”
“不管再选多少次,都一样。”
“这些天,乔***还不明白吗?”陆嫣然看着我,笑得意味深长。
“我也可以资助你出国镀金,帮你成为名媛,让你融入这个圈子,到时候乔***也可以获得圈子里的姻缘。”
陆嫣然的眼底带着高高在上的怜悯,看着我说道。
“我不需要。”
“乔***,何必呢?”
“那我只能换一种方式让你彻底死心了。”
陆嫣然的眼底带着丝丝的笑意。
我没有理会他,转身离去。
方家的这次家宴,最终是不欢而散。
回去的路上,方隐年的脸上带着些许疲惫。
我刚想要开口将分手的事情好好和他说清楚,却被方晴柔一通急促的电话打断。
“阿年,你快回来!”
“嫣然他现在状态非常地不好!”
与此同时,陆嫣然给方隐年发来一张照片。
她穿着她设计的那条婚纱,坐在摩天大楼的楼顶。
风吹动着她的裙摆,她的表情凄美。
“阿年,下辈子我再来嫁你。”
我看见方隐年毫不犹豫转头奔向摩天大楼的背影,眼泪随风而落。
我转过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7.
回到屋子,我将东西收拾好。
微博推送出一条新消息,天才画家与服装界新星的旷世之恋。
拍摄的画面中,陆嫣然与方隐年深情相拥。
营销号不断地推送,想来是方晴柔的手笔。
我叹了口气,将起飞时间改签在了第二天晚上的十点。
接近凌晨,方隐年终于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家。
浑身的酒味,让我感到不适。
我将毛巾打湿,轻轻地替他擦着脸。
方隐年一把抓住她的手,揽住他的腰,“心月,嫣然有抑郁症。”
“我只是安抚她的情绪,你别多想。”
“嗯,我都知道的。”
当初方隐年因为抄袭重度抑郁,是我陪着他一点点地走出阴霾。
那次他在浴室里将自己的手腕割开,是我冒着大雨,冲到他的公寓。
将门砸开,一双手血肉模糊,咬牙将他背到医院。
我不由得有些恍惚,想要推开他,然而他却将我揽得更紧。
不知何时,我的手上多了一枚戒指。
“心月,这是纪念日礼物。”
我看着不合适的戒指,嘴角勾勒出一丝苦笑。
戒指有些大了,并不是我的尺寸。
比起在摩天大楼高调浪漫的示爱,他对我说的爱却是酒后的乱语。
“心月,等我这次比赛结束,我们就订婚好不好。”
“马上就要年底了,我们两家一起吃个团圆饭。”
“你不是说,叔叔很想见我吗?你说我挑什么礼物叔叔会喜欢呢?”
“心月,你怎么哭了?”
方隐年有些慌了神,他好像从来没有看过我哭。
一时间手足无措。
我提过好多次,想要带他回家,可是方隐年一直都以忙为由,不肯跟我回家。
这顿团圆饭,永远也吃不上了。
我擦干净眼泪,很快便调控好自己的心情。
方隐年察觉到我的颤抖,以为是苦尽甘来,喜极而泣。
他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安***我,“乖,不哭。”
今天陆嫣然逼问他的时候,她的脑海中闪过的竟然是陆嫣然。
等嫣然病情彻底稳定,他就和陆嫣然结婚吧。
“太晚了,早些休息吧。”我转身准备回到房间。
“心月,明天我们再补过纪念日,这次我们就在家,哪儿也不去。”
方隐年有些慌乱,扯住我的手。
我点点头,明天就彻底把话说开吧。
第二天的时候,我做了一桌子菜。
可是打开方隐年房间的时候,却发现空无一人。
“心月,我陪嫣然去趟医院复检,晚上我会回来陪你吃饭。”
我静静地在饭桌上等着,桌上的菜热了又热,直到晚上八点,方隐年仍旧没有回来。
我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苦笑,我必须得走了。
机场候机的最后几分钟,我尝试着拨通方隐年的电话,却是关机状态。
打开窃听微信,方晴柔更新了朋友圈。
上面是陆嫣然和方隐年还有江家父母,其乐融融地围在一起吃着团圆饭。
配字文案,“我们家的新成员。”
我点了个赞,随即找到方隐年的微信头像,编辑好文字发送,
“我们结束吧。”
“祝你和方隐年幸福,你的戒指,我放在桌上了。”
“方隐年,这次我不等你了。”
说完,我便将方隐年拉黑,将窃听扔进了机场的垃圾桶。
刚下飞机,便看见了等在接机口的哥哥。
“你的事儿处理好了吗?”乔以澈望着我,轻声问道。
我点点头。
“心月,不管怎样,欢迎回家。”
我和哥哥一同回到了家,我妈看见我,眼底闪烁着泪花。
“回来就好。”
8.
与此同时,方隐年这边皱起了眉头。
他好不容易才和陆嫣然说清楚,将她带到林家,安抚好她的情绪。
外面天色已经晚了,他叮嘱好方晴柔照顾好她,便慌忙转身离去。
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陆嫣然还在家里等她。
他想要拿出窃听给陆嫣然打个电话,却发现窃听已经关机了。
方隐年的心底不由得弥漫起***不安,他总觉得,他弄丢了很重要的东西。
陆嫣然一定会等她,一定会的。
他每次晚归,她都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到他回来后才安然休息。
方隐年忙不迭地安慰着自己。
可是他走进屋子,却只看见凉了的饭菜。
他冲进陆嫣然的屋子,却发现早已空空如也。
方隐年连忙给窃听充上电,看到陆嫣然发来的消息。
“你在哪儿?”消息发过去,却只收到红色的感叹号。
陆嫣然已经把他拉黑了,方隐年终于慌了。
他忙不迭地拨通陆嫣然的***号,却发现不管怎样都已经关机。
他终于明白,这几天的不安源自于何处。
陆嫣然越来越懂事,只是因为,她不在乎了。
自从她回来过后,这一切都变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明明,他们两个马上都要结婚了。
陆嫣然为了他做了那么多,怎么会放弃他,丢下他呢?
不行,等比赛一结束他们就立刻结婚。
心月他一定会等自己的。
然而我却根本无暇顾及方隐年,家里的一堆又一堆的事情让我头大。
家里的生意都是由乔以澈掌管,父亲去世后,他有些应接不暇。
“心月,你其实可以不用那么拼……”乔以澈看着自己的妹妹,眼底带着几分心疼。
“哥,明天安排我和裴总见面吧,这样发展下去是不行的。”
9.
咖啡厅的时尚***很多,裴清寂随手拿过一本***。
是最新一期的时尚周刊。
“乔***,将传统与现代的融合,可是一个大工程。”
裴清寂纤细的手指随意地翻开***,首篇便是对此次天才画家方隐年参赛作品的报道。
他最新的画作,是一副人物画。
是一个女人的背影,鹅***的旗袍将她曼妙的身姿勾勒。
而另外一副作品,是一个少年的背影。
上面带上了岁月的痕迹,备受争议。
恰巧电视转播到了领奖画面的直播。
“陆***,这幅画的背影是您吗?”
“和方老师最新的画作好像啊!”
“两幅画我宣布是国服情头。”
“另外一副是您画的吗?”
一旁的陆嫣然大方笑着承认,我看向镜头里的方隐年,他竟然没有否认?
顶替是画界最可耻的事情,而方隐年却为了陆嫣然,做了他最不耻的事情。
我的嘴角勾勒出一丝苦笑。
“乔***的这些设计图,我很喜欢。”
“不过乔***半道出家,我想有些风险。”
“不过,风险与机遇并存。”
“我相信你,合作愉快。”
乔氏在时尚品牌圈一直处于不上不下的地位,父亲为此付出了很多。
当初我用白露的名头和裴思思合作,等到和方隐年结婚后我便回到陆氏。
父亲的愿望,我并没有忘记。
为了方隐年,我放弃了设计系,而来到他的城市学习商学系。
刚想离开之时,咖啡店里的电视屏幕中却爆出了个大冷门。
这次的冠军画作,却不是方隐年的作品。
而是另一幅作品。
作品的署名是,白露。
领奖现场的裴思思,挥舞着双手,“心月,我知道你在看,怎么样,开不开心?”
10.
眼前的裴思思埋着头,将求助的目光看向裴清寂。
“哥,救救我……”她张口跃跃欲试。
裴清寂别过脑袋,忽略她的信息。
“说吧。”我淡淡地看着她,语气平静道。
“心月,我只是不想你做的这一切被埋没……”
“所以我用你留下的东西,替你报名了这次比赛。”
“陆嫣然还想冒领你的荣耀!”裴思思的眼底带着一抹怒意。
“现在全网都疯了,白露和陆嫣然冒领的那副作品精人的相似,她现在正被人肉呢!”
“这一追根溯源不要紧,你知道吗,陆嫣然的所有黑历史都被扒了出来。”
“当年方隐年的抄袭是陆嫣然做的。”
“她将方隐年的画卖出,用来作为出国留学的钱。”
“现在她火了,帮她***画的中介想要讹钱,估计双方没有谈拢。”
“你就别生气了,我听说你需要合作,我这次可是让我哥带着诚意来。”
“咱们的工作室,可不能放弃……再说你的才华,那两个人加起来都不如你。”
我知道裴思思不平我这些年的经历。
我的心底弥漫出一丝暖意,“死丫头!”
“三天后京市的拍卖会,需要冠军画出一副作品,而其中所得的一部分作为慈善拍卖基金。”
“你准备画什么?”
我笑了笑,看着那两幅“国服情头”。
“就这个吧。”
11.
拍卖会上,我看到了方隐年。
他的身边却没有了陆嫣然。
“心月……我……”
“原来……你就是白露老师。”
“那副草图,我一直留着……”
“我一直在找你……”
当时我落下的草图,被他捡走。
成了他的灵感来源。
想到曾经那惊鸿一瞥,终究眼前之人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少年。
迎面走来的法国主办方走了过来打招呼,我笑着礼貌回应。
“心月……”方隐年的眼底划过几分惊异,随即他想起了什么。
“对不起……”
“走吧。”裴清寂笑着走过来解围,挑眉看向方隐年。
“心月,他是谁?”
裴清寂只是将手伸向我,并未回答他。
我顺势挽住他的胳膊。
“方先生还是多关心关心您的未婚妻吧。”
拍卖会上的东西不仅仅是画作,还有不少古董玩物。
不知为何,我每看上一样东西,方隐年便会和我竞价。
“不竞价了?”
一旁的裴清寂看着我,眼底带着些玩味。
“咱们还是要考虑成本。”
“有钱也不是这样花。”
裴清寂笑笑,随即举出了竞拍牌。
一旁的方隐年眼底带着些许怒意,宋代汝窑花瓶硬是被抬了十倍。
最终还是被裴清寂拿下。
“裴先生买回去恐怕也是做个好看的花瓶吧?”
方隐年看向裴清寂,眼底带着嘲讽。
“裴先生恐怕并不能完整认知它的美学价值,让它积灰岂不可惜?”
“价值?它的价值不是人赋予它的吗?”
“最能直白彰显价值的,便是金钱。”
“我能用方先生百倍,千倍,万倍的***拍下它,它在我眼中就是珍宝。”
裴清寂看着他,意有所指地说道。
“就像如果不是白露将你的画用时尚演绎,恐怕你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画家。”
“你……简直是玷污艺术!”
裴清寂没有理会他,紧接着的拍卖的便是我的作品。
方隐年不由得呼吸一窒,眼前的画仍旧是背影。
只是,上面的人已经不再是他。
裴清寂的眼底划过一丝笑意,一个手势让全场肃静。
方隐年捏紧了手中的竞拍牌,他连竞价的机会都没有。
裴清寂这个手势,意味着点天灯。
无论多少***,他都加。
方隐年脸色苍白,眼底划过一抹不甘。
他根本没有资本与裴清寂竞争。
就算卖掉整个方家,也没有裴家的九牛一毛。
1.
拍卖会结束,我和裴清寂一同准备回到工作室。
“这个花瓶上的花纹,倒是很适合新一期服饰的主题。”
“裴氏珠宝和乔氏的服装都可以用这个理念。”
“嗯,你按照你的想法去做。”
“承蒙裴总破费。”我笑着看着他。
“你画给我的画,我很喜欢。”裴清寂悄悄地在我的耳边低语。
回家的时候门口我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
“心月……”方隐年看着我,眼底带着丝丝柔情。
“你来做什么?”我看着他,眼底带着冷意。
“我说过,等这次比赛过后我们就结婚。”
方隐年的眼底带着执着。
“你不要陆嫣然了吗?”
“我说过了,陆嫣然和我只是朋友,她只是个病人,我一直都把她当妹妹……”
“方隐年,我以后准备继承家业。”
“我们不是一***。”
“陆嫣然是你们圈子里的合格媳妇,以后你不要来找我了……”
“心月,你不要我了吗?”方隐年突然从后面抱着我,揽住我的腰。
我不动声色地挣脱开,“方先生,请不要拉拉扯扯。”
“我现在已经和其他人订婚了。”
“你说谎!根本不可能,你会等我的!”
“小月!”哥哥叫我的声音传来,他看向旁边的方隐年,带着丝丝敌意。
“这位是方先生吧。”
“我听心月说过你,不介意的话来屋里坐坐吧。”
方隐年闻言,眼底划过一丝欣喜。
我叹了口气,没有阻止。
我把这些年的经历都说给了哥哥听,哥哥这个睚眦必报的性格……
我何尝不明白他的意思。
看到屋子里的裴清寂时,方隐年的脸色却苍白了几分。
裴清寂和我妈两人不知道谈了什么,笑得老人家眉眼弯弯。
“阿姨,你好。我是方隐年……”
我妈和蔼地看着她,示意他坐。
“阿姨……我这次来是……”
然而我妈却打断了他的话,“心月,裴家和乔家一直有门娃娃亲。”
“如今你回到家和裴先生也相识,我就不用特意安排你们两个相亲了。”
“阿姨,您不问问心月的意愿吗?”一旁的方隐年看着我,眼底是一片又一片的执着。
裴清寂闻言,也看向我。
“我当然愿意。”
方隐年不知道是如何走出的陆家。
裴清寂看着我,眼底带着些许犹豫。
“我知道你说的是气话。”
他看着方隐年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本该同情的心变得有些生硬。
他派人去调查过方隐年,然而事实却是方隐年所做的一件件事都令人寒心。
我看向他,摇摇头。
“我并没有说气话。”
“否则我不会画出那副画。方隐年说的没错,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们,门当户对。”
我将一枚戒指放到他的手心,笑着替他戴上。
乔氏服装设计起家,用眼睛丈量尺寸是基本技能。
裴清寂愣了愣,将另一只戒指从口袋中拿出。
和我的正好是一对。
两只戒指不大不小,正好合适一对。
“裴思思这丫头!”裴清寂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我们彼此相视一笑。
13.
方隐***举了陆嫣然的抄袭,不仅仅是陆嫣然的那副画的冒领。
她的设计竟然都是抄袭的其他人。
她的启动资金,是偷她的草图所卖出的版权。
她在伤害自己之后便出了国。
若不是他在国外调查,他都不知道原来陆嫣然的才华都是来自于她的哄骗。
就连她的设计图,都是另一个男人的草图。
想到被污蔑抄袭的痛苦,他竟然偏袒这样的人。
被揭露的陆嫣然身败名裂,在暗处蛰伏。
眼前的男人,毁了她的一切。
她看准时机,将手中藏的刀,一次又一次刺进男人的手掌。
陆嫣然被警方逮捕,方隐年被送去医院。
他的手筋脉都被刺穿,再也无法拿起画笔。
方养一个儿子,并不算费力。
可是方隐年却再一次把自己封闭。
他总是喜欢呆在院子里,看着那幅泛了黄的画卷。
上面是她的背影。
一旁的方晴柔看着弟弟,眼底带着阵阵悔恨。
是他们错了,让弟弟错失了幸福,可是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
新闻报道了裴家与乔家的婚礼。
裴清寂和陆嫣然两个人金童玉女,相得益彰。
有些东西,一旦错过,便再无可能。
方隐年看着远方,外面的太阳已经落下。
而他的太阳,也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