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仕儒的最后一句话落下时,骆靳言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了包厢门外,似乎是没有听见他的话,可他缓步走到包厢门口,看向匆匆下楼的骆靳言,那背影里落荒而逃的意味却将一切都说得明明白白。...
可她离开之后也没有来找自己,那她还能去哪儿呢?
裴仕儒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突然的沉默引起了骆靳言,直到他的衣领突然被揪住,骆靳言那张脸也在他的面前放大。
他微眯着眼,眸子里带着危险的气息,开口时语气亦是森寒无比,“你知道她在哪里?”
裴仕儒所有的酒意都在这一刻清醒,他咧嘴一笑,带着十足的恶意。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但我知道,她为什么要逃婚。”
骆靳言一愣,手中的力度也随着松了松,下意识问了出声,“为什么?”
毕竟现在的他,对于凌语槐的想法仍旧是一无所知。
他本以为她逃婚是为了找裴仕儒,可如今事实证明并非如此,懊恼之余,他心底却又有些醋意翻腾,
他都不知道凌语槐逃婚是因为什么,裴仕儒又怎么会知道?
可他张口,给出的答案却给了骆靳言致命一击。
“你还记得她落海醒来那天吗?你猜猜我和她单独相处的那段时间,我们说了些什么?”
看着裴仕儒的表情,他似乎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不安与焦躁在他心底交缠,最后,他竟是在慌乱之下,脚步踉跄着想要逃离。
他竟有些害怕听到那个答案。
可骆靳言的逃离的步伐终究快不过裴仕儒的声音,看出来他想跑,他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接直击骆靳言的心脏。
“我跟她说了,你接近她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另有目的,说了你真正喜欢的人也是凌玥愉,和她结婚不过是想让她给凌玥愉腾位置,那你再猜一猜,我告诉她后,她的反应是什么?”
最后一句虽然是问句,但很显然,裴仕儒并没有等他回答的意思,而是直接自问自答了起来,
“她没有惊讶,没有伤心,也没有不相信,在我告诉她之前,她早就知道了这件事。那时我看她毫无反应,还以为她当真爱你爱到了这般程度,连你不爱她,靠近也是心怀鬼胎都可以不在意。”
“那个时候,其实我挺嫉妒你的。”
“但现在看来,我错了,她哪里是不计较,她只是想选一个最合适的时间,给你最重的一击罢了。”
裴仕儒的最后一句话落下时,骆靳言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了包厢门外,似乎是没有听见他的话,可他缓步走到包厢门口,看向匆匆下楼的骆靳言,那背影里落荒而逃的意味却将一切都说得明明白白。
他莫名就觉得有些畅快。
负了凌语槐的人从来都不止他一个,那凭什么痛苦的人只有他?
相反,比起骆靳言,他的做法至少没有那么卑劣。
裴仕儒回头看向一片狼藉的包厢,叫了人上来收拾后,便直接走出了会所。
微凉的夜风拂过他的脸侧,他重重呼出了一口浊气,看了看在骆靳言过来之前就准备拨出的号码,摁熄屏幕,伸手拦了一辆车。
既然闹出了逃婚这样的事情,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凌父凌母和凌玥愉此刻,应该也都在裴家吧。
那些人,在对凌语槐的揣测上,与骆靳言也差不了多少。
十五分钟后,他推开裴家的门,看见整整齐齐坐在裴家客厅沙发上的凌家三人,哂笑一声。
看吧,他猜的果然没错。
听到开门的动静,凌家三人的目光瞬间便移了过来,见他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有些不死心的朝他身后看,试图寻找凌语槐的踪迹,
“她没有来找我。”他耸了耸肩,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