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楠犹豫着说:“湘湘的父亲是省里的大官,要不让她试试?”倪定梧波澜不惊,沉吟道:“你给她打电话,别忘了表达一下关怀和歉意。”“好!”夏楠跑出去给虞湘湘打电话了。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倪主任,我也可以试一试。”...
餐桌上的氛围融洽,高衍兰夫人难得这样高兴。
郁星也觉得轻松起来,也许她很快就能解脱了。
“不好好吃饭发什么呆?把盘子里的东西吃光,不然别想出门。”
狗男人把她当孩子般训斥。
郁星看着盘子里花样繁多的西式餐食,愤愤地快速一扫而光。
快点解脱吧!她想。在他们裴家寄人篱下,一点自由都没有。
她接收到高衍兰一记嫌恶的目光。
出门时,高衍兰追到门口叮嘱裴厉延:“今天你去看看湘湘,她昨天受到惊吓了。这孩子本来身子骨就弱,每天病怏怏的,现在为了事业这么拼命,真让人心疼。”
“知道了,您放心吧。”裴厉延揽着郁星坐上了车。
路上虞湘湘又打来电话,车厢内,男人的温声细语没有断过。
“乖,我一会儿就过去看你。”
郁星一直看着窗外,她庆幸自已不是男人,那么多红颜知已,要应付的女人都排起了队。
车子到达卫视大楼,郁星要下去,中控锁却不开。
她回头看裴厉延,他的话如同碎冰般侵袭她的心脏——
“湘湘的学籍问题我已经打点好了,我可以让你在北视实习,但你要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特别是你的白越,有时候人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郁星白了脸色。
裴厉延抚上她尖细的下巴,“听见了吗?”
郁星觉得嗓子被什么堵住了,酸痛,发出的声音消沉空洞:“我现在只想好好工作,不想招惹你们。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们……唔……”
她的唇被两片湿热包裹,粗鲁地蹂躏。
车子隔板升起。
郁星睁大双眼,这是在卫视大楼门前,周围隐藏了无数的镜头!
她猛地推开他,啪!给了他一巴掌。
裴厉延冷冷地凝视着她,薄唇泛着血色,胸口起伏,被她的举动惹怒。
除了她,没有人敢动他一下。
而她的巴掌,他有幸不是第一次挨了!
“开门!”郁星因屈辱带着哭腔,却不允许一滴泪落下来。
最终她稀里糊涂地逃下了车,也顾不上这冲动的行为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她就是想不通,他为什么阴晴不定,上一秒温柔,下一秒又对她这么残忍?
她惹不起,也躲不起,每次表达出想离他们远远的想法,裴厉延的反应都很大,恨不得把她拆骨入腹。
拖着沉重的步子上到新闻部,唐多宝抱着保温杯站在门口笑呵呵道:“运气不错啊,差一秒钟迟到。少一秒浪费,多一秒犯罪,九点整万岁。”
郁星被他逗笑了。
“别杵着了,端茶倒水、扫洒洗涮、复印扫描的活儿都指着你呢。哎呦,你说干点什么不好,非在这儿打杂。得了,一天也别白干,经你手的稿子啊资料啊抽空瞄几眼,你说你连个师父都没有,不自已偷着学可怎么办啊。”
唐多宝也不跟她浪费时间,念叨两句就忙去了。
郁星看着他短胖的背影,想起白越的话。
——没学会走呢就想跑?
今天虞湘湘请假,覃飞航、夏楠、方圆刚到就跟着老师外出了,经过她时,都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
郁星却精神饱满,干活麻利,清瘦的身影穿梭在工位间,毫不拖泥带水。
经过昨天的事后,新闻部的人都知道郁星有背景,不敢再使唤她。可她却照常打杂,还主动询问是否需要帮忙,忙忙碌碌的,一点架子都没有。因此,大家对她的印象都有了改观。
“郁星,这份资料帮我扫描一遍,再打印一份出来,谢谢!下班请你喝奶茶哦!”
郁星把手里的稿子分好,抬头应道:“好的,不用这么客气。”
休息的间歇,白越端着咖啡悄声对她说:“你的笔力是够的,但没有掌握到新闻的写作技巧,稿子达不到发布的资格。他们让你印的东西你扫两眼,看看人家是怎么找资料、怎么选材、怎么浓缩采访、怎么抓取关键信息的?公众最关心的又是什么?”
郁星一边装订手里的稿子,一边对他说:“唐主任也是这么告诉我的,让我偷学。”
白越笑了:“老倪通常不按套路出牌,但老唐一向推崇公平公正,竟然会教你偷学,有意思。”
“他说我没有师父。”
“师父?呵呵,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新闻部的这帮老油条是绝不会倾授什么真本事的。”
忙了一整天,郁星更有干劲了,因为她发现,虽然她没有师父,但正因如此,没有人对她设防,新闻部的每一个人又都是她的师父,她帮他们干的也开始不局限于复印扫描这种杂事。
快下班时倪定梧来到办公区,背着手问:“你们谁有如梦之声交响乐团的人脉?”
原来,明天晚上就是仲夏夜之梦·世界巡回演出的首站,来自世界各地的交响乐爱好者挤破头都抢不到门票,各类名流都会出席。
听交响乐是有钱人的消遣方式,因此乐团也不希望媒体打扰,就连北视这样的主流媒体都弄不到入场券。
可越难曝光的新闻越具有价值。
倪定梧对此势在必得,所以搞到入场券迫在眉睫。
新闻部一片鸦雀无声,其中不乏有人脉的,可有人脉早就尝试过了,根本弄不到门票。
夏楠犹豫着说:“湘湘的父亲是省里的大官,要不让她试试?”
倪定梧波澜不惊,沉吟道:“你给她打电话,别忘了表达一下关怀和歉意。”
“好!”夏楠跑出去给虞湘湘打电话了。
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倪主任,我也可以试一试。”
所有人都看向郁星。
他们知道,她背后有裴厉延,裴厉延背后有代表着财力的裴氏集团,裴谦是北城的市长,裴厉延的爷爷更处于A国的权力核心。
那么,搞到一张票应该易如反掌吧。
倪定梧松开背后的手,往前走了两步。
“郁星,你有多少把握?”
郁星想了想:“事情本身没多大可能性,但我会抱着必赢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