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妈,我们也不想做拖油瓶的,你不要嫌弃我们好不好?”话音刚落,周曼也哭了起来。“你不要走,我们只想吃你做的饭,呜呜呜……”...
齐思晚呼吸一滞,仿佛全身血液都在倒流。
她颤抖着手推门进去,径直走到周淮年面前,喉头发哽。
“你想让我把孩子打掉?!”
周淮年神情僵了瞬,眼里染上一丝愠色。
“你胡说什么,那也是一条生命!”
“那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齐思晚只觉身心俱疲,嗓音干哑。
“你不肯离婚,又不想要这个孩子,那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这时躺在病床上的周轩虚弱地开口。
“后妈,我们也不想做拖油瓶的,你不要嫌弃我们好不好?”
话音刚落,周曼也哭了起来。
“你不要走,我们只想吃你做的饭,呜呜呜……”
两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哭起来。
引得病房里其他病人和家属频频向这边看来,时不时窃窃私语。
局面瞬间变得一团乱。
“够了!”周淮年烦躁不已,厉声打断。
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周轩和周曼小心翼翼地看着周淮年。
却只见他直接起身将齐思晚拖到病房外。
而后一把甩开手,厉声斥责。
“齐思晚,要是你过来就是为了添乱,那你现在就回去!”
齐思晚不可置信地看着周淮年,心里一片寒凉。
她不明白,她只想好好和周淮年谈谈,究竟怎么闹了?
为什么每一次,周轩和周曼莫名其妙闹起来,周淮年都要归结成是她在闹?
周淮年说完,不再看她,直接转身将病房门砰地关上。
齐思晚看着紧闭的门,眼眶酸胀至极。
她的心里却已经做下决定。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想要这个孩子,那她就离开这里,独自生下孩子抚养长大!
……
齐思晚回到村里,路边几个村妇嗑着瓜子,对着她指指点点。
“她还有脸回来,当初爬床逼死她姐,现在还给孩子下毒,就该报警给她抓起来!”
“也不知道给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积德,最好流了,当她的报应!”
齐思晚始终垂着眸,平静地走过。
从前她没少因为这些闲言闲语难受得躲起来哭。
现在,这些话在她心里掀不起一点波澜。
刚进院,冯兰菊就面色阴沉的瞪向齐思晚,眼里满是愤恨。
在她咒骂之前,齐思晚淡声开口。
“他们山楂吃多了引发肠胃炎,没有大碍,和我无关。”
冯兰菊神色一僵,脸上有些许不自然。
她顿了片刻,又说:“那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回来?”
齐思晚却已经回了房间。
房间里。
齐思晚将行李包拖出来,正收拾东西,就听见外面传来停车的声音。
是周淮年回来了?
但紧接着,却是苏云歌的声音响起:“淮年哥,东西就放在这边可以吗?”
齐思晚动作一顿,走出房门。
就见苏云歌穿着一身水蓝色的长裙,打扮时髦俏丽,手里还提着水果和补品。
和抱着两个孩子的周淮年站在一起,活像一家四口回家。
冯兰菊连忙笑着迎上去:“云歌啊,你怎么突然过来,还带这么多东西……”
苏云歌将礼物递过去,笑着说。
“我在县里遇到淮年哥,听说孩子生病了,就陪着他一起回来,也来看看您。”
她轻轻摸着周曼的发顶,对周淮年说。
“淮年哥,嫂子现在有了自己的孩子,照顾不好小轩和小曼也情有可原,你别怪她。”
齐思晚听出她在话里暗指自己
她又看向齐思晚:“对了,嫂子是要跟着随军的吧,行李收拾好了吗?”
随军?
齐思晚一顿,看向周淮年。
她根本不知道这些事。
还没开口,周轩就拉着周淮年的手撒娇耍赖。
“爸爸,不要让她去,她得在家给我们做饭!”
周淮年扫了齐思晚一眼,对苏云歌说:“她不去随军。”
话落,他直接带着苏云歌和两个孩子进屋,一句解释都懒得给。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齐思晚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口,心头发冷。
冯兰菊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开口。
“还杵着干什么?做饭去呀!没见家里来客了!”
说着,冯兰菊就要拉她向厨房走。
齐思晚觉得自己就像这个家里的做饭工具。
她抽出手:“我又不吃,为什么要我做饭?”
冯兰菊两眼一横:“你不吃,你肚子里的货还不吃了?!”
齐思晚顿时一僵。
是啊,她是要当妈妈的人,不能饿着自己的孩子……
冯兰菊不耐烦地摆摆手:“看你那样!给我打打下手就行,累不着你!”
话说到这份上,齐思晚不好再说什么,抿了抿唇,跟了上去。
做完饭,齐思晚仍是留在厨房里自己吃。
苏云歌吃过饭,就由周淮年送她离开了。
齐思晚一边刷碗,一边想:要是自己生了个女儿,一定不叫她以后嫁去别人家里吃苦……
正想着,外面忽然传来周轩和周曼的哭喊声。
“呜呜呜,阿妈!我被夹住了,快出来救我!”
“阿妈——快救救哥哥!”
“阿妈”这个词猝然敲在齐思晚的心头。
她嫁进来五年,两个孩子从来没喊过她阿妈。
齐思晚连忙放下手里的碗,擦着手急忙开门出去。
谁知刚出门,她却脚下一滑,猝不及防地重重摔到地上!
齐思晚痛得眼前阵阵发黑,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艰难地睁开眼,就看见周轩和周曼安然无恙地站在一旁。
而她的身下,是满地的黄豆……和腿间渗出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