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不作理会,发出机械的提醒。�到时间了,你做好准备——离开这里需要灵魂剥离,会很痛。】话音刚落,席冰月感觉灵魂与肉体逐渐分离,头痛欲裂。她颤抖着双手,死死咬住嘴角。可到底忍不住,一下跌坐在地,用头去砸地。...
清晨,席冰月还在沉睡。
门被推开,轻微的声响也将她惊醒。
她皱起眉头,微微掀眼就看到沈渊步履轻轻地来到榻边。
还是昨晚的那件袍子,看着席冰月正睡得香甜,他没忍住在她额头上啄了啄。
然后将一张信笺放在她枕边后,又悄悄走了。
门一合上,席冰月便睁开了眼。
她抬起手用力擦拭额头,擦到泛红发热,感觉快要破皮才停下。
枕边的信笺实在碍眼,她一把拆开,冷眼看着信上的文字。
上面写着:“夫人,军营中事务有了纰漏,晚上不用等我。”
席冰月嗤笑出声,随手撕了个粉碎,又丢进了炭盆里。
她穿好衣服下地,拿来笔墨纸砚坐去了桌前。
第一封信,写给她的阿娘。
一愿她平安喜乐,长命百岁。
二愿若有来世,定还要做她的女儿。
待落笔时,席冰月的眼眶已有些湿润了。
她深呼出一口气,强撑着精神。
接着又抽出一封新信纸,一笔一划写上——沈渊亲启。
夜幕初临,铜雀街上已是人潮鼎沸、热闹非凡。
京城最大的酒楼,便是坐落在西街的聚香楼了。
沈渊今日着一身紫锻锦袍,身姿挺拔,整个人都衬出一番贵气。
他拿出一早就准备好了的生辰礼,将它连同那锦盒一同献给今日的寿星。
这对金镶玉手镯在月光的映射下越发夺目。7
见他如此用心,费盈盈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盈盈,生辰安乐。”
“阿渊,谢谢你。”
她颊边漾出浅浅的梨涡。
这时,酒楼小厮端来一碗长寿面,搁在两人面前的圆几上。
费盈盈喜不自胜,看向沈渊的目光流转。
“我想许愿!”
说完,费盈盈双手合一闭目许愿:“我的第一个愿望是希望日日如今朝。”
“第二个愿望,是希望肚子里的孩子能健康长大平安出生……”
她的愿望尚未许完。
门忽然被敲了两下,外面传来沈渊心腹的声音。
“将军,方才夫人身边的雨筠过来传话,说夫人现在有事找您。”
沈渊有些愣怔,费盈盈抢先一步开了口。
“阿渊,我的最后一个愿望,就是希望你能陪我过一次生辰。”
“我想你陪我一整晚,而不是中途离开……”
此话一出,沈渊便打消了回府的念头。
他揉了揉她的头:“好,你今天是寿星,都听你的。”
“谢谢阿渊。”
费盈盈扶着肚子,探身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另一边,将军府席冰月的院里,灯火通明。
席冰月端庄地坐着。
雨筠传信回来,说沈渊不愿回来。
已等候多时的小九鄙夷开口。
�死心吧,他不会来的。】
它是来兑现承诺,带席冰月走的。
就在今晚。
席冰月倏然站起身来,不甘心地掐住手:“要结束,就应该结束得干干净净。”
“我让雨筠再去,他一定会回来。”
小九没了耐心,冷嗤着将沈渊此刻正在做什么的画面,展示在席冰月眼前。
他正在京城最繁华的酒楼里,亲手喂费盈盈吃长寿面。
席冰月一怔,停了动作。
半晌,她扯起一抹自嘲地笑:“这样啊……本来走前还想再见他一面呢……”
月光洒落,她的表情空茫茫,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算了,没必要了。”
席冰月疲惫不堪,突然开口。
“小九,回家之后我们还会再见吗?”
小九不作理会,发出机械的提醒。
�到时间了,你做好准备——离开这里需要灵魂剥离,会很痛。】
话音刚落,席冰月感觉灵魂与肉体逐渐分离,头痛欲裂。
她颤抖着双手,死死咬住嘴角。
可到底忍不住,一下跌坐在地,用头去砸地。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后,席冰月突然眼前白茫茫一片,整个人如同羽毛般漂浮。
白洞,撕开了夜幕的一角,她看到自己的灵魂正在不断上升……
在失去意识前,席冰月听到一个若即若离的声音。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