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久别重逢的母亲面前,难得感受到一点母爱,他还是想当一个乖儿子的。季廷阳只能不情不愿让旁边那人重新进去给温梨包扎。“这样才对嘛,我的儿子真乖。”林絮特别喜欢摸他的脑袋。...
因为晚上吃烧烤的时候喝了点啤酒,林絮脑袋晕沉,一觉睡到将近中午才醒来。
她揉着脑袋走出房门,刚要下楼,就听到尽头的房间响起激烈起伏的吵闹声。
林絮心中一动,朝那边走了过去。
越加清晰的吵闹声从虚掩的房门里传出。
温梨不知道在哪儿受了伤,手臂上多了一道鲜红刺眼的伤痕,脸色也是惨白的可怕。
她坐在沙发上,倔强地咬着红唇,撇开脑袋不肯看季廷阳。
季廷阳脸色一如既往地冰冷,看着她手上的伤口,本想出言安慰,可一开口就变成了嘲讽,“温梨,你可真有本事,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去爬墙。”
后院的墙很高,上面还有防盗的带刺围网。保安在后院巡逻的时候,正巧发现在努力爬墙的温梨,喊了一声。
温梨被吓了一跳,一个不留神,手臂不小心划出一道可怖的伤口,从墙上摔下来,痛得脸颊扭曲。
但不管有多痛,她都不愿意向季廷阳妥协。
此时旁边正有人在给她的伤口上药,她抽回手,“不用你管。”
大有一股如果今天不放她出门,就让她流血流死的气势。
那人收回手,熟练地站在一旁,抬头望天,仿佛对他们两人的争吵要已习惯。就等着两人吵完架,再在季廷阳的威胁下,强制给温梨上药,然后收工下班。
季廷阳冷下脸,双指紧紧捏住她的下巴,盯着她的双眼:“温梨,谁给你的胆子,为了一个男人来威胁我?”
温梨咬牙不语。
“既然不想治,那就如你所愿,希望你能坚持到最后,不要向我求饶。”季廷阳松手,转身离开。
刚打开房门,就迎头撞见林絮。
他怔了一瞬,就看见林絮边摇头边啧声。
“儿子,你这追人的本事都是在哪儿学的,太差劲了。”
“什……什么?”
“女人都是要宠的,你爸要是像你一样对我,我早就把他甩了,你应该多向你爸学习。”
季廷阳想起自家父亲对母亲言听计从,一副妻管严的模样,一时有些嫌弃。
脸上的神色没控制好,这份嫌弃显露出来,结果被林絮打了一掌。
“算了,让我来教你吧。”
林絮跃跃欲试。
因为缺席了儿子二十年的人生,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教导他,就连母亲的责任都没尽到多少。
现在季廷阳都这么大了,学业是不用辅导了,公司上的业务又太过高深,她更加没办法教点什么。
今天难得遇到个机会,让她有个可以发挥的地方。
她亲自监督教导,说不定能把儿子从变态反派的道路上拯救回来呢。
林絮越想越兴奋。
她催促着季廷阳,叫他先让人把温梨的伤口包扎好。
季廷阳抿唇,他上一刻才甩了脸色,哪有这么快就回头打脸的。
他张嘴就要拒绝,脑海里便闪过林絮昨晚失落的神情。
在久别重逢的母亲面前,难得感受到一点母爱,他还是想当一个乖儿子的。
季廷阳只能不情不愿让旁边那人重新进去给温梨包扎。
“这样才对嘛,我的儿子真乖。”林絮特别喜欢摸他的脑袋。
季廷阳也没制止,反而非常配合地俯下身子。
房间内。
温梨抽了一张又一张纸巾,哽咽着擦拭泪水。
床上的手机响起铃声,她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上赫然写着萧煜二字。
她一时愣住,在铃声即将挂断前,才回过神急忙接通电话。
“萧煜……”温梨开口,声音带着哭腔。
电话那端的人怔了片刻,随即皱眉,“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没事。”她连忙回道。
萧煜很敏锐,想到她软弱的性子,马上问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不,不是的。”温梨着急掩饰,“是我今天不小心摔了一跤,不能陪你去看电影了,对不起。”
她私心地不想让萧煜知道季廷阳的事。
“受伤了?严重吗,你现在还在家里?我带你去医院!”萧煜语气有些紧张。
听到他对自己的担心,温梨心里浮起一丝暖意,那是她在季廷阳身上体会不到的体贴。
“我没事的,你不用过来!”她现在没住在家里,萧煜过来她就露馅了。
她千说万劝,才阻止了萧煜要赶过来送她去医院的念头。
“那好吧,如果有事一定要告诉我。”
“好,只是不能跟你去看电影了,好可惜。”温梨软着声音说道。
“没关系,以后有机会再在一起去。”
“好。”温梨捧着手机,甜腻地笑起来。
电话腻腻歪歪打了许久才挂断。
萧煜看着早已挂断的电话,可乐里的冰块早已融化,杯壁上结出的水凝沾湿了他的左手。
显然已经在电影院里等了许久,因为担心温梨出事,才给她打了个电话。
他转身将可乐放在垃圾桶上,把兜里那两张早已经超时的电影票攥成纸团,扔进垃圾桶里。
他忽略掉微信里狂跳出来的微信信息,给老板打了个电话,取消今天的请假,重新回去上班。
上次温梨好像遇到一条喜欢的项链,她虽然没说,但他还是注意到了,要尽快赚到钱才行。
——
第二天一早,温梨急匆匆下楼。
昨天她没能出去,今天要早点出去找萧煜解释才行。
然而她的运气不好,才下楼就撞见从健身房出来的季廷阳。
他穿着健身专用的紧身衣,衣服下的肌肉线条流畅有力。稀碎的短发因为沾上汗水而变得湿漉,水珠顺着发梢滑落,身上散发出沉稳的男性气息。
温梨怔愣,半晌才回过神,匆匆撇开视线,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
她第一次看见这个样子的季廷阳。
季廷阳拿着毛巾,随意擦拭着下头发,“要吃早餐吗?”
少了平日里的针锋相对,语气是难得的平和。
温梨一时有些不习惯,下意识拒绝,“不了,我出去吃。”
她话里夹带着要出门的暗示,又心惊胆战地偷瞄季廷阳一眼。
就在她以为季廷阳会如往常一样突然变脸,不准她出门时,谁知他只是脸色平静的应了一声。
直到温梨出门,都琢磨不透他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