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卧室。孟庆舟洗漱完时,安怡还在叠衣服。他走近问:“鹤云和姜嘉瑞劝好了吗?”安怡手停了下来,看了淡然的男人一眼,声音低沉:“他们决定离婚了。...
可以离婚?
安怡迈开的脚步猛地虚浮了下,用力擎紧了那壶热水才没摔倒。
她咬着唇,目光晦暗。
下意识地就想冲进去质问,可自己又该如何开口?
表姐都不在了,她的质问有用吗?有意义吗?
晚上,卧室。
孟庆舟洗漱完时,安怡还在叠衣服。
他走近问:“鹤云和姜嘉瑞劝好了吗?”
安怡手停了下来,看了淡然的男人一眼,声音低沉:“他们决定离婚了。”
孟庆舟点头上了床,表情没有多大变化:“离婚也好,鹤云心里有别人,人又活着,再续前缘也是一段佳话。”
再续前缘……
若是表姐还活着,他和表姐才是那段佳话吧?
顿时安怡的手僵得厉害,强迫自己镇定把衣服收拾完才躺下。
孟庆舟翻了个身,手落在了她的腰间:“阿怡……”
安怡身体一顿,她知道孟庆舟想和她欢好的动作。
可一想到他说“为了念舟,我可以离婚”那话,安怡拨开了孟庆舟的手:“我今天身体不舒服。”
男人收了手,嗯了一声没多问,只当她来了月事,便翻了个身睡了过去
安怡却一夜没睡着,望着透进来的夜色,清冷又孤寂,复杂又惆怅。
第二天,安怡顶着乌青的眼睛起床。
屋子寂静得很,她匆匆出了卧室,却发现没有一个人,餐桌上摆着一盘饺子,还有孟庆舟留下的纸条:
饺子是姨妈早上包的,我带他们去医院复查。
安怡盯着已经彻底冷掉的饺子,浑身不是滋味。
去医院复查而已,为什么不愿意叫醒自己,到底还是怕自己发现什么吗?
安怡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用腊肉包的饺子油水很多,可她吃得索然无味,像失去味觉。
刚洗完碗就瞧见姜嘉瑞红着眼睛来了家里。
“怎么了?”安怡疑惑不解地看着姜嘉瑞。
姜嘉瑞拉着安怡的手,声音哽咽:“我发现我根本舍不得他,离了婚我又没地方去,我不想离婚。”
她完全舍下了面子,为难的拜托道:“阿怡,你能不能让庆舟去部队找找鹤云,我给他部队打电话他都不接,去部队也不见我。”
姜嘉瑞边说边哭,哭得安怡慌乱无措,只能出声安慰:“小瑞,会没事的,我等庆舟回来就让他去找鹤云回来。”
舍不得吗?
自己若是也到了这境地,会舍得和孟庆舟离婚吗?
安怡捏紧指尖,更加迷茫难受了。
姜嘉瑞浑然不觉,一抽一抽的忠告:“阿怡,你要好好珍惜庆舟这样的男人,别跟我一样,弄成如今这个地步。”
安怡更加沉默:孟庆舟心里也装着别人,真的会打心眼里会珍惜自己吗?
那本日记的真相就像是一场雨,淅淅沥沥在心里一直下个不停。
还会有雨过天晴的那天吗?
姜嘉瑞又说了好几句话才离开。
安怡在家里等到晚上,等到炉子里的火都烧尽了,孟庆舟才回来。
他抱着念舟,提着一堆东西,进院子就冲着走出屋子的安怡喊:“阿怡,帮忙提一下东西,这都是过年回去要带的。”
安怡恍惚地走过去接过:“回去的东西可以回去再买啊。”
孟庆舟一笑:“这些都是给念舟的,他一个孩子在乡下,难买城里的东西。”
安怡看着手上的新衣新鞋,起码花了一百多块钱,心里有裂缝正在慢慢产生,满口的苦涩竟然无法言说。
上一世她的儿子都没有这些待遇,反而是被教育勤俭节约,有时候买件新衣服都会说小孩子长身体,浪费钱。
可现在却眉头都不皱大手笔地给念舟买……
安怡心里关于念舟的问号正在默默地变成感叹号。
叮里哐啷收拾好细软,直到上了床,安怡才把姜嘉瑞今天过来的事情告诉孟庆舟。
“姜嘉瑞今天来找我,想让你帮忙跟安鹤云求求情,这婚也不是非离不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说呢?”
可孟庆舟却只是瞥了自己一眼,声音清冷:“他不会回去的,没有感情的婚姻就是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