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毫无波澜,“既然做事的下人不恰当,一定重罚。”“这次就不必如此。”我笑着说:“自然要重罚,否则让姐姐以为府中有意见,又不好做了。”相离盯着我,眼神有些莫测,“疏荷,你埋怨我吗?”...
相离和陈元汐的感情日益加深。
我学绣花时,他们踏青游湖。
我学厨艺时,他们才情相投,相伴书房。
我生病时,他们同游街巷,共度佳节。
婚期定在了三月之后。
府中不少人为我感到焦虑。
这样的宠爱。
嫡姐一入府,我就再也没有立足之地。
我却摸着肚子,担忧三个月后肚子显怀,有孕的事不好隐瞒。
沉思时,相离来了。
一阵风吹过,院中的梨花,纷纷扬扬。
他穿着蜀锦黑衣,绣着云竹,嘴唇抿得紧紧的。
“你以太子府的名义给汐儿送礼了?”
我点头,“是的。”
见他眼神阴沉,我赶紧解释。
“两家大婚在即,一些薄礼是应该的。”
“你真的不在意?”
看着他审视的目光,我心头一震。
他怎么突然在乎起我的感受来了?
我笑着说:“我和姐姐本就是一家人,哪有在意不在意的。”
他抬眼看我,眼神复杂,“阿汐说,府中送去的蜀锦有不少污渍,那是下人手脚不利落,日后注意些。”
我脸上的笑容淡了。
哪里是在意我的感受,原来是为着他未过门的太子妃上门敲打。
我心中毫无波澜,“既然做事的下人不恰当,一定重罚。”
“这次就不必如此。”
我笑着说:“自然要重罚,否则让姐姐以为府中有意见,又不好做了。”
相离盯着我,眼神有些莫测,“疏荷,你埋怨我吗?”
面前的人是未来的皇上。
我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马虎,立刻垂下眼帘,假装伤感。
“殿下,只要殿下心中有我,疏荷不在意的。”
他似乎感动,将我拥入怀中。
梨花随风飘落,洒满我们全身。
他闻着梨花的香气,心情愉悦。
“若是在意,直说无妨。”
背后,我勾起的笑容有些讽刺。
往日的种种在意,换来的却是冷漠的对待。
婚期临近。
我借口身体不适,推掉了婚事筹备,全交给府中管家。
不少人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谁会不嫉妒呢?
相离却宽容地答应了。
与上一世相比。
这一世我不争了,他反而对我越发在意,时不时派人送来珍品,借闲暇时光来看我。
只是我无法顾及他,只能小心应付。
我一边学着绣花,一边学着厨艺。
人们以为我要讨好他,才学这些粗活。
我却在盘算,日后生活虽然不算大富大贵,如何才能让我的孩子不受委屈。
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
我穿着宽松的衣服,笑意盈盈地说:“近日做了些噩梦,妾身三日后想去南山寺庙祈福。”
相离很担心我,想派人陪我去,被我拒绝了。
到了日子,我出了府,马车刚走不久就被拦下了。
果然,就像上一世一样,我的嫡姐陈元汐掀开车帘,语气温柔:“听闻妹妹想去南山寺,不如同行。”
我点头。
马车一路南行。
车上崎岖,只能步行。
我让人扶着,从马车上下来。
陈元汐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我宽松的衣服。
“妹妹衣服如此宽大,是清瘦了吗?”
我假装不在意,“胃口有些不好。”
她温柔的笑容中带着几分得意。
“我这儿有个南方的厨子,待我入府后,就派给妹妹,他手艺不错,说不定胃口会好些。”
我没说话,自顾自地往上走。
到了寺庙后。
果然天色黑得像要滴墨。
我们被迫留宿。
午后,暴雨倾盆。
我提着打包好的行李,看着这一角房屋,终究动了恻隐之心。
我让人送信,约嫡姐戌时佛堂相见,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随后,我顶着纸伞,深一脚浅一脚地向早就准备好的山顶木屋走去。
夜里,山体崩塌,泥石流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