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绿色的电视柜上摆着一个十四寸的黑白电视机,茶几上铺着蓝白相交的格子餐布,上面还摆了一个透明的玻璃花瓶。花瓶里养着一簇浅蓝色的锈球花。...
又对安安说道:“夏叔叔下回再来看你。”
徐舒晚点了点头,安安乖巧的和那男人挥手道别。
安安又看了一眼傅琤,这位叔叔让他觉得很亲切,也很聪明,一出手就让王豆豆承认了错误,可妈妈看到他似乎不太高兴,只是冲着他偷偷的笑了笑,就跑到了徐舒晚的身边牵住她的手。
到了屋内,徐舒晚示意傅琤坐下,自己转身去了后院。
傅琤有些拘谨的坐在了一张刷着白漆的干净木椅上。
他抬头望去,客厅的布置和从前教授在的时候不一样了,原本简洁素静的客厅现在变得温馨雅致。
浅绿色的电视柜上摆着一个十四寸的黑白电视机,茶几上铺着蓝白相交的格子餐布,上面还摆了一个透明的玻璃花瓶。
花瓶里养着一簇浅蓝色的锈球花。
白色的餐桌一尘不染,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给人一种很宁静舒适的感觉。
看到这里,他心里微微好受了一些,幸好这几年她的生活过得还不错。
徐舒晚再次出来时,手上倒了端了一杯水,她递到傅琤的手上,“家里没有茶叶了,将就着喝吧!”
傅琤伸手接过,“谢谢!”
徐舒晚大概猜到他的目的,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对爸爸当初的决定向你说声抱歉,是我们自私了,
谢谢你今天认下安安!”
语气不重,甚至温柔。却也带着十足的疏离和淡漠。
傅琤记得那晚的她不是这样子的,甚至有种错觉她喜欢自己。
“舒晚,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从见安安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他是我的孩子,这些年委屈你了。”傅琤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都在发颤。
徐舒晚垂下眼睫,半晌才开口道:“都过去了。”
她和傅琤确实没什么话说,从前他来自己家,不是在吃饭,就是和爸爸在专注的讨论学术和研究。
和自己就没说过几句话。
气氛一度陷入了尴尬,最后傅琤开口,“我替我父母向你说声对不起,等工作落实后,我会让他们回去,你和安安搬回来,以后我绝不会再让此类事情发生。”
他完全能理解徐舒晚的态度,是他对不住她。
徐舒晚经历过种种难堪,所有的骄傲和自尊都被打碎,心绪也早就磨平了。
“其实现在这样也好,咱们俩也算是互不相欠了,从此以后就放过彼此吧,安安马上要上幼儿园了,把户口落实了,咱们就离婚。”她语气平静,甚至还带着几分商量的意味。
傅琤听完这段话,胸口就像压了一块石头,难受得有些透不过气。
他看着躲在门后面一直偷瞄自己的安安,心念一动,脱口而出道:“把安安上到我的户口簿上吧,可以免费读研究院的幼儿园。”
徐舒晚脸上笑得温和,语气却坚定,“安安姓徐。”
傅琤沉默,他确实没资格要求安安跟自己姓,他未曾照顾过他一天,甚至连出生都一概不知,他干脆地点头,“好!但我不同意离婚。”
徐舒晚一愣,随即听他说道:“我答应过教授,要好好照顾你!”
徐舒晚自嘲一笑,早就知道是这样,她刚刚竟还有一丝期待,她垂下眼,语气平静:“我能照顾好自己和安安,你我之间没有感情,所以你也不必委屈自己。”
傅琤的眼神黯淡下来,放在膝盖上的手摩挲了一下,“没有委屈,你要是真不想和我过了,等你找到合适的了再和我谈这件事吧。”
“好!”徐舒晚也不想拉扯,找不找到合适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她一口应下,“如果你哪天空闲了,就开个证明过来,我好将安安的户口上了。”
傅琤点头,又看了一眼安安,将茶杯放回桌上,走到安安面前蹲下,正要开口,安安却瞪他一眼,躲到了徐舒晚的身后。
他居然是爸爸,丢下他和妈妈四年不闻不问的坏男人,亏他刚刚还喜欢了他一下。
傅琤怔了怔,半晌才起身,对安安道:“爸爸下次来看你。”
安安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徐舒晚,没有回答。
傅琤轻叹了一口气,最后像是在对徐舒晚交代道:“我明天就要入职了,下午才有时间过来。”
“嗯。”
傅琤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机器人,走到安安面前,“爸爸给你准备了个玩具,要不要过来看看。”
安安漆黑的瞳仁闪了闪,抓着徐舒晚的手,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傅琤并不恼,将玩具放在桌子上,又对安安说道:“爸爸明天来看你。”
傅琤走后,安安才松开了徐舒晚的手,小心翼翼的对徐舒晚说道:“我只是看看,不玩!”
徐舒晚摸了摸儿子头,“想玩就去吧!”
傅琤失落的回到家属院。
刚到门口,就听屋内传来阵阵笑声。
傅琤一进屋,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看到被家人围坐在中间的陈海霞,冲着她微微的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钱桂花见傅琤跟个傻子似的没有任何表示,将他一把拉到旁边坐下,“你这一大早的跑到哪里去了,海霞都等了老半天了,快过来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