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苦啊。】【就这,还有人羡慕?】【真是脑子有坑。】“阮溪!”阮溪刚躺下,在心里吐槽了两句而已,就听见裴淮那凉凉的嗓音传来:“头疼,过来给朕揉揉。”【揉你奶奶个腿儿!】...
脸色不好,那不是很正常吗?
大概是习惯了,这一刻,阮溪竟也没觉得多紧张害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回到御书房,果然听见裴淮发怒的声音,几位大臣面如土色的从里面走出来。
一到门口,阮溪就有了强烈的压迫感。
整个御书房,都充斥着低气压,让人喘不过气来。
会不会是女刺客被杀的事,让他发这么大火?
阮溪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
希望,没人看见她出现过吧。
可随后一想,似乎又不太可能。
就算看守的宫人没看见她,可四周到处都是人,总会有人看见。
还好,没有当场拿住她,她可以死不承认!
阮溪硬着头皮走进去,小心抬头看向裴淮。
“皇上,何故发这么大火,伤身体啊。”
她试探着询问,脸上带着虚假的关心。
裴淮神色冰冷,目光瞧着她,看了许久才道:“有人在后宫行凶,杀了昨晚抓的那个女刺客,阮总管,这事你怎么看?”
【果然是为了女刺客的事。】
阮溪垂下眸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没有任何异常。
“回皇上,这事,奴也是刚刚听说,奴认为,应该是女刺客幕后之人,担心她会把自己招供出来,才会铤而走险,进宫杀人灭口。”
阮溪这也算是,实事求是的分析。
“是吗?”
裴淮眸色深沉,盯着她的目光没有半分情绪,着实让人看不透一点。
半晌过去。
他话锋一转,忽然又道:“朕已经命人,在朕的寝宫外殿给你放置一张床榻,从今以后,你便跟朕一同住在乾清宫。”
“啊?”
阮溪瞠大眼睛。
【老天爷啊!我最后那点空间都要被剥夺了吗?】
【跟暴君同居,我还活不活了?】
对于旁人来说,这简直就是天大的荣耀。
可阮溪,心戚戚然。
只能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她暗暗发誓。
【只有一有机会,我一定逃离这个牢笼,奔向自由。】
裴淮的唇,几不可查的勾了一下。
透着几分趣味,几分嘲弄。
“阮溪,还不谢恩?”
“……”
【我真的会谢。】
她认命的单膝跪地:“谢皇上恩典。”
“嗯。”
裴淮的怒气尽消,心情似乎一下好了很多。
真真是喜怒无常。
“回去把你的东西收拾收拾,今晚就搬过来。”
“哦……是。”
阮溪转身离开。
女刺客的事,暂时是解决了,希望后面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让她先好好喘口气。
不过,原主的这个真实身份,一天没查清楚,就一天不能真正踏实下来。
阮溪也没多少东西,两个包袱就收拾好了。
离开小屋时,她一脸惆怅。
其他几个小太监,对此却是羡慕不已。
大家都觉得她这是走了狗屎运,这么快就成了皇上身边的大红人,现在还直接搬进了皇上的寝宫,这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的福分!
尤其是后宫的娘娘们。
皇上登基一个多月,别说宠幸谁,只怕,娘娘们连皇上的面都还没见过。
阮溪从大家乱七八糟的心声里得知此事,才知道,裴淮居然到现在都还没宠幸过后宫的娘娘们。
他那方面,也不是不行,相反,行的有些过分。
怎么会不宠幸呢?
难怪,那个伊妃会给她塞银子,大抵是想从她这里寻找突破口。
好!
送上门的钱,岂有不赚之理?
而且,把暴君塞给后宫那些娘娘们,也能为自己争取一点私人空间。
这也算是,互惠互利。
事不宜迟,阮溪收拾完东西,立即去了伊妃的宫中一趟。
事情果然如那些小太监所说的那般,这个伊妃,从进宫以来,还从未见过皇上的面。
不止是她,后宫所有嫔妃都没见过皇上。
如今,后位还空着,要是谁能在这个时候抢夺先机,在皇上面前留个深刻的好印象,说不定,皇后的宝座就到手了。
毕竟,她们是第一批进宫的嫔妃,个个家世显赫,谁都有资格登上皇后的宝座,现在就看谁出手更快,能最先博得皇上的青睐。
伊妃是个聪明的,得知皇上身边有了大总管,第一时间出手,先拉拢了再说。
阮溪去伊妃宫这一趟,收获颇丰。
这女人想知道裴淮的行程,制造偶遇,以便于达到自己的目光。
阮溪觉得自己现在得多弄点银子,以后逃出宫去才不会为生计发愁,反正她身上的秘密够多,随便暴露一条都是个死,相比之下,只是透露一点行踪给后宫的嫔妃,真的不算什么。
所以,她答应了伊妃,找机会帮她制造跟皇上偶尔。
但是,能不能成事,就得看她自己的手段了。
阮溪没敢耽误太久,从伊妃的宫中出来,赶快回到御书房。
裴淮还坐在御案后,批阅奏章。
这两天,阮溪发现,他那张御案上的奏章仿佛怎么批都批不完,每天都会送来好几摞。
【当皇帝,还真是辛苦啊。】
阮溪由衷的叹息一句。
裴淮从御案后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身上,唇角似是含了一抹淡笑,可仔细再看,却又没有。
“东西都搬过来了?”
“回皇上,奴也没多少东西,就几身衣服,已经拿到乾清宫。”
“嗯。”
裴淮“嗯”了一声,然后又低头继续看折子。
用完晚膳,阮溪陪着他熬到半夜,回到寝宫,还得伺候他上了床,等他歇下了,她才能去外殿自己的床榻上休息。
【命苦啊。】
【就这,还有人羡慕?】
【真是脑子有坑。】
“阮溪!”
阮溪刚躺下,在心里吐槽了两句而已,就听见裴淮那凉凉的嗓音传来:“头疼,过来给朕揉揉。”
【揉你奶奶个腿儿!】
阮溪欲哭无泪。
说是外殿,其实也就隔了一层珠帘,这么近,阮溪想装听不见都不行。
她不情不愿的爬起来,里衣没脱,直接披上外衣就去了内寝。
“皇上。”
进入内寝的瞬间,她就做好了表情管理,露出一抹关切:“好好的怎么会头疼,要不要奴去传个御医过来给您瞧瞧?”
“不必。”
裴淮转头,漆黑的眸看向她。
在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眸变得深不见底,只对视一眼,就好似要被他吸走灵魂,让人莫名的觉得,很危险。
“过来。”
见阮溪站在原地没动,他从床上坐起身,目光紧紧盯着她。
【他今天晚上该不会还想……?】
阮溪有种想要转身逃离的冲动。
“皇上……”
“是你自己过来,还是朕亲自过去抓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