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映渔心中一喜,但还未及细想,一道倩影便从门口优雅地走了进来。是个美人,眉如远山,眸似晨星,一颦一笑都散发着令人心醉的魅力。...
"哎呀!疼…疼死了!就算做了鬼,也不该这么痛啊!"
阮映渔费力地撑开双眼,适应了眼前的光线后,才开始打量四周,然而眼前的景象却令她再次心惊肉跳。
斑驳的墙壁,摇摇欲坠的木头窗户,吱吱作响,仿佛随时都会崩溃,看上去岌岌可危的木头门,仿佛轻轻一推就会倒塌,墙上贴着已经泛黄的英雄画报,满满的年代感。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阮映渔感到惊恐与迷茫。
她心中暗自疑惑,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何还会感觉到如此真实的疼痛?还有这周围的景象,为何如此熟悉又陌生?
正当阮映渔思绪乱飞之际,一个全身发光的姑娘出现在眼前。阮映渔瞪大了眼睛,想要仔细打量这个容貌与她有七八分相似的姑娘,可她却忽然不见了。
阮映渔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随后,脑海中一道白光闪过,一串久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此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是穿越了。
原主和她同名同姓,原主的母亲,池莉,虽然出身于富商之家,却选择嫁给了一名平凡的织布厂车间主任,江边。
婚后两人生活很是甜蜜,没过多久就生了个女儿,取名叫阮映渔,也就是原主。
有了孩子后一家人生活更加幸福了,原主是在父母的宠爱中长大的,自然是娇惯了一些,这方面跟阮映渔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她虽然也是富家女,可从小没有亲人的宠溺,有的只是亲戚间的尔虞我诈。
自然不会像原主一样单纯,她虽然也很娇气,但是心眼可不少,远不如原主那般,整个人的眼睛里都透漏出一股清澈的愚蠢。
可意外总在不经意之间来临,因为上层的争斗,突然之间资本家成了这个时代人人喊打的存在,池家作为云市大户,首先承受了第一波炮火,于是一家人不得不选择举家搬迁到国外。
原主的幸福生活到这里就结束了。
原本,原主以为她也会跟着母亲一起出国的,可是她无意间偷听到了妈妈与外公之间的谈话。
在原主的记忆中,她的母亲一直是个张扬且自信的人,可是那天,在外公面前,她第一次见到了母亲的卑微。
池莉极尽温柔的语气,和谨小慎微的态度,依然没能改变原主外公的决定。
原主外公是个重男轻女的老人,在特殊时期出国,需要耗费大量银钱,原主一个姑娘家家,自然是能省则省了。
而原主母亲池莉深知自己父亲的脾性,自己能够出国已是不易,没有余力替女儿争取,只得出国后再做筹谋。
最终,池莉跟江边还是办理了离婚手续,而原主被留在父亲的身边。
池莉在离开之前,偷偷留下了一箱现金,希望能够作为女儿的保障。她还嘱咐原主,不要让江边知道这件事情,因为她知道江边即将娶一个比他小12岁的女子,名叫宋云,是糖厂里的一名女工。
自从池莉出国以后,江边对女儿的态度始终如一,既不热情也不冷淡。
这让从小在爱里长大的原主无法接受,她开始叛逆,甚至会做出很多过激的行为,以此来引起江边的注意,可惜事与愿违。
宋云与原主的争吵开始变得越来越频繁,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有几次,江边下班回家正好撞见,得知事情的原委后认为女儿有些无理取闹,作为一家之主,江边也只能训斥原主几句。
可这简单的训斥在原主看来,就是父亲对宋云的偏爱,是父亲不再爱她的表现。
江边不是感觉不到女儿的变化,可是他一个大男人,哪里会想那么多。他只知道,作为一个男人,没有了前妻的补贴,家里的经济条件明显不如从前。
为了能让女儿的生活维持原状,他只能更加努力、上进。
也正是因为他把大部分的时间和重心,都放在了工作上,放在了竞选厂长上,这才让他忽略了原主情感上的关心。
尤其是在宋云怀上孩子后,他非但没有想着补偿自己的女儿,居然还为了减少麻烦,为原主报名下乡了,真是神操作。
当那封来自街道的下乡通知摆在原主面前时,她的心如同沉入了无尽的深渊。那一瞬间原主如遭雷击,她实在是无法接受自己在失去了母爱之后,又丢失了父爱,一时想不开就跳河了。
再醒来时,就已经来自23世纪的布艺加工厂厂长阮映渔了。
“真是个渣爹,面对女儿和后妈的矛盾视而不见,竟然逼得原主投河。”阮映渔忍不住愤愤不平,
她小手下意识触摸着自己身上的衣物,感受着布料的柔软。
虽然这个时代看起来有些简陋,但阮映渔的专业素养能看出原主穿得并不差。虽然和后妈有矛盾,但是似乎并没有苛待原主。
“是个富裕的家庭,运气不错。”阮映渔想,“现在才七十年代,市场经济和房地产行业还没有开始,只要她能抓住这个机会,那就是站在风口上的猪啊!
而且现在国内会英文的人应该很少吧,那她是不是还能顺便完成自己的一个梦想,成为一名优秀的外交部发言人。”
阮映渔心中一喜,但还未及细想,一道倩影便从门口优雅地走了进来。是个美人,眉如远山,眸似晨星,一颦一笑都散发着令人心醉的魅力。
“小鱼儿,你终于醒了。你爸爸他现在受厂里批评,我得赶紧过去看看。你若觉得无恙,能不能自已回家去?”
美女柔声细语,声音如泉水叮咚,让人听着就感到一阵舒心。
阮映渔的思绪渐渐回归,眼前的这位美女,就是那个年纪只比她大六岁的小后妈,看上去如此柔弱,难怪总是在原主的欺压下忍气吞声。
阮映渔一脸疑惑地看向宋云。
“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爸正在被批评?他犯什么错了?”
宋云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还不都是因为你投河自尽,他的死对头趁机举报他,现在厂里都怀疑是你爸逼你下乡,把你逼死了,还不知道……呜呜……”
阮映渔不傻,在这个年代光有钱没有靠山可不行,而她能依靠的就只有这个便宜爹了。
赶紧小跑两步下了床,拉住宋云的胳膊,“带我一起过去,我倒是想看看是哪个糟心的玩意敢欺负我爸。”
宋云诧异地看向脸色苍白的阮映渔,“你……你真的要一起?”
宋云的不信任都写在脸上了,阮映渔只能耐心地解释道:“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虽然不懂事,可不是傻子,我爸要是倒霉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宋云本就空有长相没有脑子,平时都是听江边的。
现在也是没了主意,而且她觉得阮映渔说的好像有点道理,所以带着阮映渔一起向着织布厂去了。
阮映渔一路上小脸严肃,没有跟宋云说半个字,稚嫩的背影看着隐隐有些透着一丝……靠谱?
宋云看着阮映渔,心中闪过一丝意外。
这个继女今天似乎没有和自己作对?
整个云市也就这么大,从医院到织布厂半个小时就到了,两个人不敢耽误,直奔厂长办公室,速度快到门卫大爷都没顾上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