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着他脖子的手正讪讪收回,又听他说:“明天。”许稚初一顿,白皙的手臂搭在他肩头,讨好般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唇,弯眼笑道:“好,那我去医院找你,等你下班。”...
这个未知发信人是谁,许稚初用脚趾头都能猜到。
她真的搞不懂祁博彦到底哪来那麽多精力,能一边跟陈露约会,还能抽出空闲去她家楼下堵她。
也是绝了,不愧是时间管理大师。
许父的讯息她暂时没回,但不用多想,一定是祁博彦胡乱说了什麽,让她爸有点紧张不安。
许家公司靠着祁氏存活,每次她和祁博彦有点什麽不愉快,许父总会苦口婆心的劝她。
劝她听话,劝她安分,劝她不要得罪祁博彦。
她真的厌烦了。
挂完水已经过了晚上九点,许稚初从医院出来,琢磨着今晚要上哪儿去躲一躲。
刚准备打车的时候,余光瞥见马路对面停着一辆车,改装的黑武士,样子有点眼熟。
她乾脆偏头望过去,就看见昨天载过她的那辆宾利欧祁停在树下,车旁人行道上站着个人,黑色衬衣,个子很高。
月色朦胧,那人靠在车门边上,指间夹着支点燃的香菸,似乎正在打电话。
许稚初思绪百转,有个强烈的念头浮起,她收起手机,直接朝着马路对面过去。
看到有人朝这边走来,祁言勋对另头的助理交代了几句,然後挂了电话,下一秒,就听到许稚初温软的声线响起。
“祁医生,这麽晚你还没走啊?”
“嗯。”祁言勋慢吞吞地抽菸,“现在走。”
说完真就绕到车子另一边,拉开驾驶座的门坐了上去。
“等一下。”许稚初敲了敲车窗,等窗户落下,弯腰望着车里的人,“祁医生,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祁言勋抽完最後一口烟,微微挑眉,看着她没说话。
知道他在听,许稚初继续道:“我好像被人跟踪了,现在要去换个手机。不过时间太晚了我有点害怕,能不能请你陪我一起去?”
大概是还在感冒的原因,她嗓子也有点哑,听着软糯,还有点可怜。
祁言勋默默看着她,发现她的眼睛总是湿漉漉的,很会传递情绪。
“报?警了麽?”他淡道。
许稚初摇头,“有顾虑,但我会看着办的。”
最後她还是被允许上了车,路上她从包里翻出别针,取出了电话卡,趁着车辆行驶,直接将旧手机扔进了路边绿化带。
手机店里,她迅速换好了新手机,开机第一件事,就是转身对着祁言勋笑:“祁医生,今天谢谢你陪我来这趟,能不能加个联络方式,下回我请你吃饭?”
祁言勋单手插兜站在旁边等她,没什麽情绪的抬眸看了她几秒,说了句“不必”,转身往店外走。
许稚初料到他会是这种冷淡反应,也没大失落,在後面跟着他一起上了车。
“去哪儿?”祁言勋发动车子,原地等她回话。
“今晚我回不了家,所以……”她忽然握住祁言勋的手,勾住他修长的指头,在他掌心里略带讨好的轻轻挠了下,“我可以去你那儿吗?”
男女那些事,不用戳破也心照不宣。
许稚初故作镇定地望着他,自己心跳已经快到不像话。
夜晚空气甜而黏腻,适合暧昧滋生疯长。
明明她都已经暗示到这个地步,祁言勋今天却不为之所动。
他慢条斯理抽出手,语气淡薄:“许小姐,如果是为了报复祁博彦,那这事就会变得很没意思。”
“一回两回可以,多了就很乏味无趣。”
猝不及防被戳穿了目的,许稚初脸上笑意微僵,但她心理素质还行,随之转身抱住了祁言勋的脖子,亲了亲他的下巴。
“我没有。”她腔调有点委屈,“我只是想你了,哥哥。”
这声“哥哥”叫得跟猫儿叫似的,捎上点不经意的尾音,娇得很。
祁言勋没推她,由她抱着,垂眸看了她半晌。
“今晚没空。”
语气不咸不淡。
许稚初不太擅长撩男人,看他端坐神坛不下,有点灰心。
勾着他脖子的手正讪讪收回,又听他说:“明天。”
许稚初一顿,白皙的手臂搭在他肩头,讨好般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唇,弯眼笑道:“好,那我去医院找你,等你下班。”
祁言勋没搭话,算是默许。
夜色已晚,祁言勋把她送回公寓,路上她一直忐忑不安,担心会撞上祁博彦,到时场面会变得很难控制。
所幸到楼下时,那瘟神已经走了,三人最终没有碰上。
晚风微拂,她站在花圃边目送那辆宾利离开,转身的时候,脸上笑意已然淡了下去。
其实今晚她一直在想周恬的话,因为她说得对,要彻底摆脱祁博彦,就必须得找个人治他。
许稚初拿出手机,飞快给周恬发了条微信:我决定尝试一下,争取拿下祁言勋。第二天许稚初跟同事换了课,以免上下班又被瘟神堵门。
她下午时间空下来,特意去美容院做了个脸,又画了新美甲,将一头乌发烫成了海藻大卷,自信满满地去了医院。
她今天穿了条吊带短裙,鱼骨收腰,浅淡的蓝白色很托气质,从走廊一路走过去,回头率实在太高了。
等好不容易找到了祁言勋的诊室,门却是关着的。
她抓住路过的小护士,问她:“祁医生呢?”
小护士上下打量她几眼,眼神很怪,说:“哦,祁院啊,他出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