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几日,府中热热闹闹,似乎府中再没有白玉莹这个人。但采荷却悄悄跟孟以柔说:“夫人,大人爱的只有您,他将白姑娘迁到听雨阁去了,那院子可偏了。”...
“当真?”沈淮忱站起身,声音中带着一丝喜悦。
“千真万确,恭喜大人!”
大夫笃定的声音再次落下,像是一记重锤,砸在孟以柔的心上。
灼热的心霎时间冷却下来,凝结成了冰。
孟以柔怔然的看向沈淮忱,他眼中盛着的喜悦是那么清晰。
她没哭,也没闹,就是脚步忽然有些踉跄,眼前一片恍惚。
沈淮忱又对大夫说了什么,孟以柔没有听清。
耳畔像是被什么东西蒙住了,来来回回都是沈淮忱那句‘当真?’。
她全身的血肉仿佛都被割裂一般。
颤抖着手扶上门框,孟以柔艰难的转身,一步一步似千斤重。
回到院子里,看着采荷给她提前备好的晚膳,孟以柔的心口泛起一阵酸楚。
她夹起菜往嘴里塞,却连味道都尝不出……
夜色渐深,沈淮忱来到了孟以柔的院子。
一进门,他便欲言又止。
“以柔,今日之事……”
孟以柔的指甲掐入掌心,主动打断他的为难。
“今日人多喧闹,忘了恭喜大人。”
只是,她的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沈淮忱神色一僵,好看的眉紧紧皱起。
他伸出手,将孟以柔搂进怀中。
“以柔……”
沈淮忱手中的温度隔着衣物传递到孟以柔的身上。
可她的心,还是一样的冷。
她轻轻退开,垂下眼眸:“只是大人应该尽早给她一个名分,不然一个姑娘家传出去,到底有损名节。”
沈淮忱眼眸越发慌乱,一字一句道:“以柔,我不会留下她的孩子,我说过,要娶的只有你。”
她低垂着眼睑,耳畔是沈淮忱听到大夫说白玉莹有喜时开心的声音。
从前他许下承诺时是真心的。
得知白玉莹有孕时的喜悦,也是真心的。
真心固然存在,她从不怀疑。
只是真心瞬息万变。
孟以柔叹息一声,压下心脏泛起的疼痛:“孩子何辜?”
闻言,沈淮忱的眼眸暗了暗。
“你在怪我,是不是?”
见孟以柔不说话,沈淮忱的神色变了又变:“以柔,我绝不负你。”
像是要极力证明什么,沈淮忱攥住孟以柔的手腕。
“既然你回来了,我这就去让他们准备,择日成亲。”
他用了十足十的力道,以至于孟以柔觉得被他攥住的那处,骨头都有些发痛。
看着沈淮忱认真的样子,孟以柔的心中不自觉的发涩。
他要娶她,却不是因为想娶她……
而是承诺与责任。
她宁愿沈淮忱如那些任务中的渣男,渣的彻彻底底。
其后几日,府中热热闹闹,似乎府中再没有白玉莹这个人。
但采荷却悄悄跟孟以柔说:“夫人,大人爱的只有您,他将白姑娘迁到听雨阁去了,那院子可偏了。”
说要娶她的第二日,沈淮忱便下令,全府所有人都唤她夫人,不许再唤姑娘。
丞相府花园河池边。
孟以柔正在喂鱼。
看着那些争抢鱼食的锦鲤,她有些出神。
她又何尝不是如这些鱼儿一般,被困在了一个看似花团锦簇,实则无法逃脱的牢笼。
就在这时,白玉莹背着一个包袱,神色慌张的从一条偏僻小道后走出。
两人迎面撞上。
孟以柔的心猛地一跳,白玉莹冲过来。
“孟姑娘救我……”
孟以柔下意识想避开,却已经来不及了。
白玉莹扯着她的衣服,两人一齐跌进了旁边的湖里。
孟以柔水性不好,却被白玉莹死死攥着。
无数水呛进口鼻,胸腔疼得几乎要爆炸。
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识前。
“玉莹!”
随着一声惊呼,沈淮忱纵身跳进湖中,却是朝白玉莹游去。
随即拉住她抱着上了岸。
他那样急切,连余光都不曾看向孟以柔。
冬日的湖水像是从她的心口灌了进去,冷得她全身都痛。
孟以柔眼睁睁看着,蓦地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任由自己沉入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