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我的脑海中,静静矗立着一本书,告知我穿成了团宠文里的万人嫌。一个自出生就被保姆调包的真千金。在经历孤儿院十八年的悲惨生活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与此同时,在我的脑海中,静静矗立着一本书,告知我穿成了团宠文里的万人嫌。
一个自出生就被保姆调包的真千金。
在经历孤儿院十八年的悲惨生活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只可惜,假千金鸠占鹊巢,早已俘获了所有人的心,消失十八年才回来的真千金,远远比不过熠熠生辉的团宠假千金闪耀夺目。
天鹅在乌鸦堆里混久了,浑身羽毛早就沾染了肮脏的乌黑,那是再也洗刷不掉的存在。
而落入天鹅群里的乌鸦,在所有人日复一日的栽培下,居然展开雪白的双翼,与周围天鹅融为一体。
在被所有人嫌弃粗鄙上不得台面后,毫无价值的真千金被赶出家门流落街头,众人转头继续围绕在高贵优雅的假千金身边,赞叹她一身光鲜亮丽的羽毛。
书的最后,只有这样一句轻飘飘的描写:
——【那个努力想博取所有人关注的姜禾,终于被温家人扫地出门,身无分文地流浪在街头,最后死在了没有等来赎金的劫匪手中。】
看到这里,我将期冀的眼神投向面前两位劫匪。
在我提出撕票要求后,车厢里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劫匪两颗寸头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半天,却做出了与原剧情截然不同的决定,打算不撕票,先去抢劫金店挣点快钱。
年轻些的担忧问道:
「大哥,咱们不是说好了只勒索赎金吗?这突然变成抢劫……我怕业务不熟练啊……」
年长的大哥恨铁不成钢:「不都是搞钱吗,有什么区别?
「正好抓来的这人当人质,咱们抢了金子就跑!」
不放心的声音响起:「要是跑不掉怎么办?」
「没事,哥打听过了,帝都的看守所伙食比旁处要好,保证你顿顿能吃到油水,也不枉我打飞的千里迢迢带你来这里。」
年轻寸头欣慰点点头,对上我生无可恋的脸,厉声威胁:
「待会儿老实点,你若是乖乖当人质配合我们抢劫,等会儿就放你走。」
「可以满足我一个小小的心愿吗?」
「说!」
额外的剧情我一点都不想走。
书的最后,已经没有了关于我的任何笔墨描写。
我捧出一颗真挚的心,赤忱道:
「看在我辛苦为你们当人质的份上,你们抢劫完,能顺便给我一刀送我归西吗?」
「???」
抢劫金店十分顺利。
两位劫匪分工有序,一个拿着大锤狠狠砸向玻璃。
另一人正拿着刀与我拉扯不休:
「刀是我的,你放手!」
「大哥,你只要动动手往我脖子上抹一下,万事大吉,不耽误您太长时间。」
「滚!抢劫和杀人,这内里区别老子还是明白的,你休想骗我蹬更久的缝纫机!」
一旁无数行人正围成一圈热热闹闹地指点攀谈:
「多么原始的抢劫方式啊。」
「那防爆玻璃可不好砸,你瞧劫匪累得,这么半天,一块玻璃都没砸碎。」
「欢迎新进直播间的宝宝们,今天给大家直播个砸店抢劫,大家动动小手点点关注,让咱们直播间——啊,感谢榜一大哥『温氏随年』送来的穿云箭,现在回答榜一大哥的问题:咱们直播的地点在南巷街口哦!」
金店除了我以外,还有个未曾及时逃跑的年轻姑娘。
身着价值不菲的奢侈品衣服,养尊处优的她瑟瑟发抖地蹲在一旁,惊恐地看着我与绑匪争夺刀子。
眼底有胆怯,亦有敬佩,晶莹的泪花在眼眶打转。
随着警笛声越来越近,砸了半天仍旧没将玻璃砸开的劫匪恼羞成怒,从口袋里掏出弹簧刀,凶狠目光一扫,一把抓住蹲在地上的年轻姑娘,穷凶极恶大吼:
「就算坐牢,老子今天也得拉个垫背的!」
锋利的弹簧刀让姑娘更加面如土色,与我的兴奋激昂形成鲜明对比。
我所期待的剧情虽迟但到。
若是死得够快,还能省下今晚的晚餐钱。
别了,原主。
如果能在黄泉路上追上原主,说不定我们两人还能叙叙旧。
弹簧刀高高举起,在所有人的惊叫声中,我迅速冲到年轻姑娘面前,视死如归将她遮挡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