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进门到现在,封弋如往常一样沉稳温柔,面对我时笑容不曾落下,但稍一回想,就能发现他的笑意根本不及眼底。是我做错什么了吗?所以他想惩罚我。是上周不小心把他存档覆盖了?...
虽然从进门到现在,封弋如往常一样沉稳温柔,面对我时笑容不曾落下,但稍一回想,就能发现他的笑意根本不及眼底。
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所以他想惩罚我。
是上周不小心把他存档覆盖了?
还是没留意把冰箱里的焦糖布丁吃完了?
要么是前天没憋住,在他洗澡的时候冲进去拉屎?
……
呜……我可以改的,可以道歉的。
怎么能这样侮辱我嘛!
「封弋,你别这样,我都有点怕你了。」
「怕我?」他依然笑着,手指搭上我的后颈不轻不重地摩挲,「你和你师兄才认识多久,你不怕他?」
师兄?
关他什么事啊?
「你不就是想被他这样对待么,怎么……我就不行?」
我想被他怎么对待了?
我……嗯?
等等。
大脑冷不丁闪过了三天前的一件事。
那天忙着做实验,来不及去食堂吃饭,封弋知道后,做了便当送来。
他到的时候,我正好因为一组培养了一整个月的细胞死光光而焦虑神伤。
师兄说他的数据可以给我用。
那时候的师兄,对我来说简直是天神下凡。
我感激涕零,兴奋地抱着他的手臂直晃,骚话也跟着来了:
「不够~不够~想要哥哥的大数据,塞满我的小论文~」
师兄面不改色地接腔:「还要?怎么这么贪心呢,吃得下吗?处理得了吗?别流出来了最后让导师给你擦屁股。」
整个课题组的人早已习惯这种有伤风化、无伤大雅的对话,并没有人对此感到不妥。
因此我也没留意到,封弋坐在一边,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
不至于吧!就因为我说骚话?
然后就买了一整箱不堪入目的玩意,还要用在我身上?
封弋很快给了我回答。
他捡起我丢下的玩具,拨开了开关。
顶端抵在脖子上,微弱的震动随着他的动作一路划到腰窝,顿了顿后,又缓慢地接着往下。
「沉霖,你是真的察觉不到我对你的心思吗?」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在装傻。
因为只要我不说,不提,装作不知道,就可以一直心安理得地享受他对我的好。
最早察觉到他的微妙心思是在大三暑假,我和封弋一起留校。
我备考,他实习。
一个空调坏掉的午后,我在宿舍一边拿着手持小风扇吹风,一边刷题。
暑气夹杂着对难题的怨气,蒸得大脑快熟了。
封弋回来时,我正蔫蔫地趴在桌上。
他翘班买了冰西瓜,放在我桌上后没有叫我,也没离开。
他以为我睡着了。
其实我根本不敢醒。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想碰我又收回的手。
最后他只是轻轻地拨开了我濡湿的发尾,抽了一本书给我扇风。
我意识到,他对我有点别样情愫,超越了一般的室友情谊。
那么,这种情愫到底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