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求职季,我又打算考研,勉强在夜店找了个只需要上晚班的工作。为了安全,我把自己的样貌遮盖得严严实实,鼻梁上架了一支黑框眼镜。原本一切相安无事,直到一日我进包间送酒水,隔着厚厚玻璃镜片,我看到了沈虞。...
错过求职季,我又打算考研,勉强在夜店找了个只需要上晚班的工作。
为了安全,我把自己的样貌遮盖得严严实实,鼻梁上架了一支黑框眼镜。
原本一切相安无事,直到一日我进包间送酒水,隔着厚厚玻璃镜片,我看到了沈虞。
看见的那一刻,我直接呆住,端着酒水愣愣的,想哭又想笑。
最终低下头,往上扯了扯口罩。
我不敢和他相认。
四年没见,原本青涩稚嫩的少年五官染上成熟,一身得体黑西装,长腿交叉靠坐在沙发上,眉心有浅淡的折痕。
眼眶红得厉害,低头放下酒水,慌慌张张想要出门,手腕一下子被人攥住。
是沈虞对面的少爷,动作轻佻。
「薛娆,怎么沦落到这儿了?有事找小爷啊,再不济去找宴哥哭一场,他总能施舍你点。」
他的声音不小,至少包厢内都听见了,我抬头,刚好看见沈虞射过来的视线。
黑沉沉的,看不清情绪。
我突然觉得难堪。
挣开那人的手,咬唇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薛娆。」
有人替我说了话。
「就是,齐哥,薛娆心比天高,怎么可能当服务员,一看这小孩就是大学还没毕业的,你也别为难人家了。」
「呀!也是!我忘了这茬。」
那人摸了摸头,「行了,你走吧。」
我蜷着身子,就要往外跑。
沈虞突然开口了。
「过来!」
包厢里很静,点歌台喧嚣的音响安静下来,我看到沈虞抬着眼,示意身旁的保镖。
「把她给我弄过来。」
语气淡淡的,像对一个物件儿。
保镖没手软,扯着胳膊把我拉过去,粗暴地扔到沈虞身边。
黑漆漆的眸子投下来,沈虞抬手摸上我眼角的痣。
「薛娆,我没疯,是不是很失望?」
眼泪一下子流出来,我不住地摇头,哽咽着,忍不住抱住他的手臂。
「对不起,沈虞,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沈虞一下子把我推开,眸光里满是厌恶,「怎么,现在看我有钱了就想扑上来?薛娆,你不是自许清高不爱财吗?」
我跌落在地面上,掌心不知道碰到了哪里,汩汩冒着血。
旁边有阔少吹了声口哨,「这还真是薛娆啊,那不得给宴哥打电话。」
「少来,宴哥快烦死她了,说了别死就成,别的他一律不管。」
「啧,刚刚还招惹沈哥呢,真当自己是只凤凰,也不看看没了那张脸,她算个什么东西。」
......
沈虞看过来的视线始终又狠又凉。
我撑着身子站起来,看着他说,「我不是薛娆,我是周乔。」
包厢里乱糟糟的,我不确定沈虞听见没有。
刚想再说一遍,就看见他摔了酒杯,大步走过来掐住我的脖子。
眸底是明晃晃的恨意,昭示着杀心。
「薛娆,你根本不配提那个名字!」
我呜呜咽咽的,脸色逐渐泛着青色,窒息感涌上来。
沈虞一下子把我甩开。
小腿落到碎裂的玻璃片上,割出满腿的血。
我擦了擦眼泪,努力站起来,不顾掌心嵌进去的玻璃渣子,低着头对沈虞说了句「抱歉」。
不管身后阔少吹着口哨的调侃,逃得飞快。
安安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坐在江边吹风。
她默默在我身边坐下。
我轻声开口,「我遇到沈虞了。」
「嗯,然后呢?他认出你来了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