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公交车起步,我再也藏不住心中的雀跃,在他看不到的视野里,咧嘴失笑。等我反应过来,我们周一好像不能再见的时候,公交车已...
一颗珍珠把我呛得猛咳,险些被卡死。
我们俩目前的关系可不能用这两个词。
这两个词是恋爱关系中男女朋友的称呼。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我正要纠正,一股邪念忽闪而过,反正他也听不懂,正好满足我道不明的私心。
于是,我忽略掉心中发出铜锣般的巨响,点头了。
余光扫过,我看到陆赞眉眼弯起,面上春风得意,像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喜事。
我忍着羞涩也跟着笑了。
初秋的风呼啸而过,连带着空气都是一股甜甜的桂花香。
公交站的树兜下,两道灌了风的校服影子被余晖拉得很长。
我望着影子里陆赞时而交融过来的发梢,心跳剧涨。
陆赞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本子递给我:「我随便记的,你需要就拿去。」
我接过一看,全是我解不开的函数题图译。
惊讶张大了嘴巴:「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
只见他耳垂滴红,「嗯,能用得上就行。」
我把本子护在怀里,感激涕零:「太用得上了,我爱死你了。」
激动过头,「我爱死你了」这句在家里用惯的口头禅就这样脱口而出。
两人神情一愣,都瞬间红了脸。
「那、那个,我口误。」我赶忙解释。
「哦。」陆赞淡淡地应了声,听不出喜怒。
但在他突然侧脸看来的笑容里,我似乎看到了一丝宠溺。
半边云彩被烧得橘红的时候,我回家的那路公交车来了。
陆赞送我上了车。
我坐在窗边跟他告别。
他挥着手:「周一见 petite amie。」
周一见女朋友。
我抑住快跳出胸腔的心脏,紧张得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瞟。
想到他又听不懂,我才故作镇定地点头。「哦,好。」
陆赞似乎很高兴,嘴角一直挂着笑。
其实,我也是。
随着公交车起步,我再也藏不住心中的雀跃,在他看不到的视野里,咧嘴失笑。
等我反应过来,我们周一好像不能再见的时候,公交车已经跑远了。
回到家我急忙给手机充电,想着得先加上陆赞的微信。
得跟他好好告个别。
然而我还没来得及开机,手机就被我妈拿走了。
「放家里充电,小姨给我们送行,先去吃饭。」
我不情不愿地跟着我妈去饭店。
我父母一直在国外工作,我从小在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家长大。我妈能调动工作回国照顾我,大家都为我感到高兴。
只有我一个人心里惦记着陆赞,一顿饭吃得恍如隔年。
好不容易熬到饭局结束,回到家想拿回手机又被我妈拦住了:
「明天早上七点的飞机,我们要在五点钟起床,快洗漱睡觉。」
我心急,软磨硬泡,但没用,只好负气听从。
直到第二天飞到了我们生活的新城市,我才拿到手机。
结果我的微信被外婆注销了……
我之前的手机号码是用外婆证件办理的,鉴于我要跟我妈搬到外地,外婆注销了我用过的那个号码。
怕被诈骗分子利用,她还谨慎地叫小姨登录微信,连着微信号也一起注销了。
还有我的 QQ 也绑定了那个号码,平时都是用手机验证码登录的,密码我根本记不住。
现在全都没了。
……
我绝望地扑在床上:「妈,你们为什么注销我的号码都不告诉我?」
我妈一脸无辜:「我没参与啊,但外婆说她已经问了老师,确认没有什么事要在微信交代,就放心注销了。外婆还说她已经帮你在朋友圈说再见了,她叫你安心学习。」
我欲哭无泪,我……谢谢外婆。
听到我抱怨跟朋友失去了联系,妈妈警告我学习为主,并严加管制了我使用手机的频率。
想起我那快有回应的暗恋,就这样被扼杀在摇篮里,我伤心欲绝。
但我深知我妈为人严厉,尤其是对待早恋。我知道抵抗无效,只好无奈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