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只想查一下藤桥镇,你们这是要我强制加班啊,这陈昭是不是应该多给我一份奉例?我装模作样替他们看了几本账本,就开始专心看起藤桥镇历来的开支流水。认真到陈昭来了我也没听到。「胡尚书,我如果记得不错的话,藤桥镇百姓应该不足三千户吧?」我一边打算盘,一边出声询问尚书。没等到胡尚书的声音,倒是听到了陈昭的:「确实不错。」...
我就只想查一下藤桥镇,你们这是要我强制加班啊,这陈昭是不是应该多给我一份奉例?
我装模作样替他们看了几本账本,就开始专心看起藤桥镇历来的开支流水。
认真到陈昭来了我也没听到。
「胡尚书,我如果记得不错的话,藤桥镇百姓应该不足三千户吧?」
我一边打算盘,一边出声询问尚书。
没等到胡尚书的声音,倒是听到了陈昭的:「确实不错。」
我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往下算。
「既然不到三千户,那我们就按照平均每户六口人算,三千户就是一万八千人。
「国例有写,守城官员军队人数不得高于人口的百分之十,也就是说,藤桥吃公家饭的,满打满算也不到两千人。
「但藤桥镇近年来,所需物资稳步上升。
「尤其是煤炭跟米面,可以说是早就超出了范围。
「陈昭,藤桥镇绝对有问题。」
李安跟宋承言已经出发了,陈昭便只能派人快马加鞭将信息传过去。
如今他们两人入藤桥,敌暗我明,处境极其危险。
而且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指出来这份收支的出入,只能说明,藤桥的背后有大鱼在保。
只盼望不要出什么差错,李安跟宋承言两人,要平平安安的才好。
我爹被陈昭安排进了将军府,名为养老,实则是为了保命。
背后之人既然选择了我爹做替罪羊,就难免不会再来个杀人灭口。
镇国将军府防守严密,自然是绝佳的住处。
我连续多日挑灯查账,已是头昏脑涨。
半梦半醒间,一双大手将我从桌案前抱起。
「嗯,你回来了?」
他见我醒来,将我放到榻上。
「藤桥的事怕不是十年八年的沉疴,不是一时片刻就能查明白的。
「你不必把自己搞得太过劳累。」
我打着哈欠摆了摆手:「李安跟我哥有消息了吗?」
他顿了顿:「尚没。」
我一下子醒了大半:「算算时日,他俩早该抵达藤桥了。
「如今尚没有消息传回来,要么是在路上被拦住了,要么就是藤桥的势力太过庞大。
「连丞相都招架不住吗?」
这些事不用我说,陈昭心里怕也是明白的。
「年年,我恐怕要亲自去一趟藤桥。」
「皇上这是在胡说什么?」
我很少称呼他为皇上,入宫多月,他也从没想过要我改口。
「你是一国之君,你若走了朝中便是无主,你就不怕最大的乱子出自京都?」
他伸手将我垂在脸旁的头发拢到耳后。
「所以,还得麻烦年年帮我守一守。
「我一走,京都的形势或许会比藤桥还要严峻。
「你也知道,我登这皇位得罪的人不少,他们迫于无奈不得不屈服我,我若留你在这,你会不会怕?」
我当然不怕,「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的道理自小我爹就跟我们兄弟俩说过多次。
我只是担忧陈昭的安危。
直到他答应我会将暗卫都带走,我才松口。
陈昭走后,朝中大乱。
我执双印,坐龙椅,镇国将军持剑上堂。
饶是这样,寻衅滋事的大臣还是一个接一个。
先是工部尚书。
他上朝不跪,出言不逊,字里行间说的自然是我一届小官之后,经历过最大的事就是踩了狗屎被陈昭看上。
如今居然也妄想坐龙椅号令百官。
他第一个不同意。
我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