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声响起,所有人同时朝声源看去。在那里,电梯大门正缓缓打开。与两位警察面面相觑的瞬间,我心急如焚大步走...
反胃感涌上,我强迫自己继续观察。
紫红色挪开,我对上浑浊眼瞳的一瞬将猫眼盖摁下,听到他模糊道:
「这骚娘们……等事儿成了……」
我哆嗦着唇拨打报警电话,听筒中的嘟嘟声与试错密码的嘀嘀声交织成催命乐曲。
终于,我听到那句:「您好,这里是井岸区派出所…….」
我迅速组织语言说明情况,却在说出第一句话时被脚踝处传来的痛感打断。
低头一看,不知何时,一节头部被磨尖的细小铁丝穿过门下缝隙,直直戳向我的脚踝,留下伤口。
我愣了愣。
门外的人说——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都在这干吗呢!」
重叠的吼声传来,我精神一振,立刻重新通过猫眼朝外看去。
模糊的镜头下是戴袖章穿马甲的社区工作人员,正朝逃生通道张望着什么。
我没有着急开门,而是拿起手机拨通社区管理电话,明确看到其中一位女性举起手机与我对话时,我才真正放下心来。
长舒口气,我颤抖着手去开门。
一开门便听到那位社工问我:
「请问是路小姐吗?」
我点点头,继续问:「是我,谢谢你们,刚才在这的那个人呢?」
社工指着一旁的逃生通道:
「就是说呢,我还在想,这几个人围在一圈站门口是干吗呢,结果一出声儿,人就跑了。」
「喏,就是从这跑的。」
我的脑海中重复播报起「几个人」这个形容,巨大的眩晕感将我淹没,只好扶着墙不让自己倒下去。
也许是我面色惨白的状态真的吓人,常年浸淫基层的社工很快反应过来,瞪大眼睛道:
「这是贼啊!我说怎么戴着口罩帽子呢!」
「你别怕,我马上报警!」
我摇摇头摁住她的手:
「谢谢你们,我已经报警了。」
说完我便蹲下观察门下缝隙。
当初装修时我为着安全花高价买下店家推荐的超坚固密码门,如今一看,门下受损,竟有了如纸般的缝隙,足以一点点探入铁丝。
我不敢想,下次会探入什么东西。
我拿出手机准备拍照留证,却看到缝隙处遗落着几点白色。
像放进洗衣机被搅了几个来回再晒干的纸,在人的暴力揉捏下被抛弃在这。
一个令我胆战心惊的猜想浮现于脑海。
我迅速拍照留证后朝社工所说的逃生通道跑去。
终于在逃生通道的铁门后发现了写着数字的碎纸屑:
【6942】【6923】【6925】……【6913】。
一串串数字看得我肾上腺素逐步飙升。
因为,我家的密码是【6918】。
可是,他们怎么会如此精准地试出来呢,十位数组成的数字密码足有一万种可能。
我将碎纸拢在掌心,准备再次拨通公安局电话,余光却正好撞上提着行李箱满头大汗上来的哥哥路奕。
他看着我张口就是:
「你这小区也太坑了吧!六楼住的谁呀,卡着电梯十多分钟一动不动的,搞得我只能爬楼梯上来。」
社工也附和道:「诶你也是?我俩也是爬楼梯上来,累得人心慌!」
「一会儿我们就上六楼去走访看看。」
我听完越发腿软站不稳。
只因我家在八楼,而六楼,根本没有住户,是妥妥的毛坯房。
不禁联想到,如果刚才,被浪费时间拦在楼下的,是警察呢。
我一个激灵,上前紧握住哥哥手腕:
「哥,你刚才上来的时候遇到戴帽子口罩的怪人没有?」
他满脸疑惑地摇头:「没见到啊。」
话音刚落。
「叮咚」声响起,所有人同时朝声源看去。
在那里,电梯大门正缓缓打开。
与两位警察面面相觑的瞬间,我心急如焚大步走上前去,说明自己的身份。
在查验过门下损伤后,我将所有人请进客厅,把从超市起遇见的骚扰到发现碎纸屑仔细说了一遍,没有遗漏任何可疑的细节。
女警手中笔尖重重点在记录册:
「他们的确有作案嫌疑。」
可这并不足以成为将人拘留质询的证据。
女警皱眉打量周围一圈问道:
「路女士,您家是否有安装监控呢?」
我的确有购置监控的打算,却没有真正安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