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萌冷笑,看我的眼神都带着火星子。我一扯嘴角:「我不爱喝粥。」李芳芳把装馄饨的餐盒打开,换走了我的粥。「既然这样,那萌萌就喝粥吧,锅里还有好多呢,都是你的了。」...
李萌冷笑,看我的眼神都带着火星子。
我一扯嘴角:「我不爱喝粥。」
李芳芳把装馄饨的餐盒打开,换走了我的粥。
「既然这样,那萌萌就喝粥吧,锅里还有好多呢,都是你的了。」
我顶着李萌刀子似的视线,挑衅一笑。
「对啊,那可是你最爱吃的蔬菜粥,别浪费了。」
特意加重最爱吃三个字,嘲讽值拉满。
我以为李萌会和我闹起来。
但出乎意料地,她竟然忍了,真的把那一大碗不明糊糊全吃光了。
搞得我都有点好奇那玩意儿到底是啥味儿。
算上今天,我已经请了四天假。
还有三个月就要中考,实验中学的特困名额就那么几个,我必须抓住。
家里的钱不多,我全部取出来放身上,一分都不敢留在家里。
李萌和我相看两相厌,李芳芳倒是讨好我的意味很明显。
我每天早起一个小时出门,傍晚才回。
李芳芳不止一次地念叨,让我不要在外面逗留那么久,很危险。
「要是我真出事了,你以为该怪谁?」
每当这时,李芳芳默不作声,李萌就会跳出来和我掐。
家里逐渐染上别的气息,门口的拖鞋,地里的蔬菜都无比碍眼。
我每天都在公园写作业。
我曾以为我会像小说里那样和试图鸠占鹊巢的反派们决一死战。
但我每天要看的书,要做的题实在太多了,我不聪明,也不是天才,只能付出比别人多百倍的努力。
有时候公园的广场舞太吵,我静不下心,就一直流眼泪,觉得自己虎落平阳,有家都不能回。
我以为,李芳芳母女俩已经是我最大的坎。
但没想到生活的恶意远不止于此。
学校里最近开始传我的谣言。
也不能说谣言,因为那是事实。
「孟然她妈是因为艾滋病去世的。」
无数人闻之色变,大家都叫我瘟神,更有甚者家长来闹事,要把我赶出学校。
「孟然,老师相信你,但是好多同学来反映,我……」
我打断她:「我明白,没关系的。」
我习惯了。
我单人单桌,坐在最后一排,他们给我起难听的外号,不许我课间留在教室,每次一发到我的作业本,就跟烫手似的扔来扔去,然后啪的一声,掉进痰盂里。
后来越演越烈,连其他年级都有所耳闻。
我默默忍受着这一切。
直到有个男同学说我爸也是因为艾滋病去世的,当初就是他乱搞带回来的。
枯燥的日子里,学生不会放过任何一点劲爆的八卦。
等我疯了似的把男生揍成猪头,外面已经围满了人。
教导主任闻声而来,张口就要叫家长。
我赤红了眼:「爹妈都死了,我是孤儿。」
「那监护人总有吧?」
我冷着脸不说话,任由所有人围着我指指点点。
那几分钟里,我设想了无数种后果,甚至连跳下六楼一了百了都想了。
可唯独没想到李芳芳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