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柔是庄鹤山的独生女。她妈是庄鹤山的大房,早年因病去世。庄鹤山后来又娶了十房姨娘,对她们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对庄柔好。庄柔从小众星捧月般长大,长成了一株不带刺的粉玫瑰,娇憨美丽、天真无邪。然而就是这种不谙世事的美,容易吸引...
庄柔是庄鹤山的独生女。
她妈是庄鹤山的大房,早年因病去世。
庄鹤山后来又娶了十房姨娘,对她们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对庄柔好。
庄柔从小众星捧月般长大,长成了一株不带刺的粉玫瑰,娇憨美丽、天真无邪。然而就是这种不谙世事的美,容易吸引不怀好意的毒蛇。
我派人调查了何辜的背景。
何辜还真不算简单的穷小子,他爹曾是显赫一时的权臣。大清没了之后,何家变得乌烟瘴气,家产没几年就被败得差不多了。
他爹赌博欠债还不起,光着膀子在街上嚎了一句「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然后一头扎进了护城河。
何辜当然不想落得他爹的下场,他急需一根救命稻草,将他拉出破败的泥潭,重新回到那场金尊玉贵的幻梦。
庄柔就是他选中的稻草。
他在庄公馆住下没几天,说思念家人,想把老妈和弟弟接过来。
实际上是何府被查封了,他们没地方住。
他求得声泪俱下,庄柔眼睛红红地看向我。
不等她吱声,我把高尔夫球打进洞里:「来呗,让他们来。」
不来怎么一网打尽?
当天下午,我刚谈完生意在花园喝茶,就看见何辜带着人和大包小包的行李过来。
何夫人满头珠钗,干瘪的身子在宽大的圆领袍中晃荡。
她的头习惯性微微仰着,垂着眼看人,声线尖细干涩,像没被拉好的小提琴:「我看你这个花园挺一般。」
我素质较高,我反而夸她:「我看您倒是风韵犹存。」
她抿起纸薄的嘴唇,警惕地倒退一步,感觉自己受到了骚扰。
一个七八岁的男童拿了我面前的点心往嘴里塞。
我被整笑了:「拿别人的东西之前不用请示吗?」
男童瞪大眼睛,粗声粗气地说:「这又不是你的东西。我哥说了,这里的东西迟早都是——」
他没说完,被何辜捂住了嘴巴。
何辜分外抱歉,诚惶诚恐道:「对不住爹地,小孩子不懂事,是我管教不严。」
我呷口茶,问他:「那你应该怎么做呢?」
他这次反应倒快,直接抽了自己三个嘴巴子。
何夫人看呆了,气得浑身瑟瑟发抖,用掉了色的长指甲指着我:「我儿身份尊贵,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我挑眉,笑意不减:「那你们走?」
何夫人顿时哽住。
何辜拦过他妈,对着我微微鞠躬:「爹地消气。」
我问他:「你觉得我刁难你了吗?」
何辜一脸忍辱负重:「爹地教训得对,何辜心悦诚服。」
他面上态度有多好,心里骂得就有多脏。
默默忍受当然不是他的风格,他转头就跟庄柔告状了。
庄柔伏在我的膝头,一双水眸欲语还休:「爹地啊,您就算再不喜欢何辜,也不能打他呀。」
颠倒黑白?
好一个绿茶口味的凤凰男。
比绿茶是吗?我可以更绿茶:「囡囡,你可以随便找人问,明明是他自己扇的自己,他怎么反而来怪罪爹地呢?难道你更愿意相信他,而不是爹地吗?爹地伤心心,爹地想哭哭,爹地要闹了。」
庄柔痛苦地皱起小脸。
我叹口气,问她:「是不是觉得两边各执一词,不知道怎么判断了?」
庄柔难过地点点头。
我给她开了张支票:「拿着这钱,跟着管家,去挑个合眼缘的丫头过来。」
庄柔乖顺懵懂地看着我。
我剥了个香橘递到她手里:「想知道的东西多了,你就会需要一个只忠于你的人,做你的耳目。」
庄柔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眸,剥了一瓣橘子喂到我嘴里:「我知道了,谢谢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