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真严肃地告诉我,入殓师是一份孤独又神圣的职业,她想要给予逝者最后的温柔与尊敬,她想做逝者人生旅途最后的列车员。后来她做得很好,尊重生命与尸体。可是现在,她背弃了自己的信仰。我多想问问她,为了赵棋,这样做值得吗?...
她颤抖着双手,将头分成几小块,放进带来的榨汁机里,然后倒入下水道。
我红着眼眶看着她做这一切心如刀绞,把柄尖刀不断翻绞,让我疼得喘不过气来。
杨心月当初选择入殓师这一职业时,我语重心长地劝过她,让她仔细思考。
她认真严肃地告诉我,入殓师是一份孤独又神圣的职业,她想要给予逝者最后的温柔与尊敬,她想做逝者人生旅途最后的列车员。
后来她做得很好,尊重生命与尸体。
可是现在,她背弃了自己的信仰。
我多想问问她,为了赵棋,这样做值得吗?
为了赵棋,让我落得这样的地步,她会后悔吗?
如果她知道这具尸体是我,她会不会有那么一丁点的后悔。
杨心月做完一切后,赵棋被人推了出来。
他跌跌撞撞地跑向我的未婚妻,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阿棋,我以为…以为我就要失去你了,幸好上天保佑让你平平安安出现在我面前,我做的这一切都值得了。”
杨心月眼里含泪,死死搂住赵棋的腰身,脸上满是庆幸,踮起脚尖直直亲了过去。
她在我面前从来不是这样,不愿意撒娇也不愿意主动亲昵,十二年下来我们做过最大的尺度就是牵手拥抱。
还是浅拥,不过几秒就分开了。
可如今,我爱了十二的人在我的尸体面前和别人热吻。
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连上前阻止的能力都没有。
半月来我为了活着出来和她结婚所付出的努力在这一刻变成了笑话。
为了杨心月虚无缥缈的爱,我付出了所有。
我代替赵棋永坠地狱,而他们将沐浴在阳光之下勇敢相爱。
我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啊。
紧接着,杨心月拉着赵棋就朝外走去,恨不得立马能飞出这个炼狱。
直到两人到安全的地方,她也没问起过我。
还是赵棋主动提起我。
“心月,过两天我们去报警吧,奕安被送进来的第二天就逃跑了,我怕他……”
杨心月满脸愤怒,尖叫出声,“他居然跑了?我让他去保护你,他居然敢自己跑了,傅奕安真不是个东西,他就是个畜生!”
“亏的他还是警察,连这些人都不能处理让你吃苦,还这么没骨头地跑掉了,他就该死在外面,我再也不想看见他!”
我顾不得伤心,着急忙慌地飘到杨心月面前想向她解释我没有跑。
直到双手穿过她的肩膀,我才想起我已经死了,不管我说多少遍她都听不到了。
可是…可是她怎么能不相信我啊。
这些年我从没骗过她,答应她的事全部都做到了。
再说,她明明知道这一身警服是我的荣耀我的信仰,我怎么会抛下人质不管,自己一个人逃跑。
相伴十二年,我们本该是最熟悉的人,她该明白我的理想和抱负。
如今却因为赵棋一句话,我在她口中就连畜生都不如了。
听着杨心月不停地咒骂我,心尖再次泛起疼痛。
我麻木地看向赵棋,他低着头嘴角带笑,眼里闪过一抹满意的神色。
又是这样。
她永远相信赵棋。
我失神落魄地跟在他们后面,以为两人会各自回家,却没想到杨心月直接将赵棋带回我们的家。
只因为赵棋的身上有一道小伤口。
杨心月害怕他回去后不处理伤口导致感染,强硬地带他回去。
可那道伤口哪怕不管,一两天也能痊愈。
她却如临大敌,拿出家里的医药箱,小心翼翼用棉签擦干血迹,轻轻吹气减轻赵棋的疼痛。
擦药包扎的时候杨心月的眼眶肉眼可见地红了。
“阿棋,看着你受伤我也好疼啊。”
我也好疼,身心俱疼。
这些年我做任务受过无数的伤。
大到动手术,杨心月没来看过我,小到伤口处血肉模糊,杨心月只会皱眉走开,嫌弃我的伤口恶心吓人,让我滚远一点处理。
有几次我厚着脸皮想让她帮我包扎,她却毫不留情地在我伤口处撒盐。
“我性格就这样,做不了那些细致的事,想要我轻手轻脚给你包扎是不可能的。”
我安慰自己她就是这样的性格,起码她还愿意给我包扎就好。
现在看来,我确实是在自我安慰。
哪有什么性格如此,归根到底只是因为不喜欢我啊。
可惜我到现在才明白,才悔悟。
赵棋将她拉进怀中,一手扶腰一手托臀,低下头重重地吻上去。
杨心月主动搂住他,热情地回应。
我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形,紧接着回过神来后发现胸口闷得透不过气,颓丧看着他们二人缠绵。
如果我还活着,我一定冲上前将赵棋打翻在地,可惜我死了。
哪怕想要上前阻止也是有心无力。
眼看两人衣服尽褪,我转身准备离开,大门却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我妈打开门的一瞬,我下意识站在她面前想挡住身后的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