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把我噎住了,确实,都是男人又怎样呢。不管是六十年前,还是现在。喜欢一个人,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天色渐渐暗下来,我将信揣进怀里,用一句感慨当作道别:「哎,也对。不过单相思,真是可怜啊。」...
他的话把我噎住了,确实,都是男人又怎样呢。
不管是六十年前,还是现在。
喜欢一个人,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天色渐渐暗下来,我将信揣进怀里,用一句感慨当作道别:「哎,也对。不过单相思,真是可怜啊。」
宋遐点点头,扯起毫无温度的笑意,怎么看都颇有嘲讽意味:「是啊,单相思真是可怜。」
一分钟后……还是先别可怜老人家了,可怜可怜我吧。
借来的小电驴,没电了!
邻居大伯竟然没告诉我,这小电驴电没充足。
眼下天已晚,难道要我推回去?
虽然路途不远,但纯靠双脚,我可能得走到半夜。
更何况山里没有路灯,没有监控,出点什么事都没处喊冤。
我看向宋遐,决定把过往的恩怨暂且放下。
「宋遐,你能载一下我和小电驴吗?不白送,我付钱。」
暮色四合,其实我不太看得清他的表情。
但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良久没有移开。
「抱歉,我有些夜盲,晚上不能开车。」
「啊,好吧。」我有些绝望,「那就算了。」
正当我推着车打算往回走时,宋遐突然伸手捉住了我的手腕。
「晚上不安全,你住下来吧,明早我送你回去。」
我还是住下来了。
面子哪有命重要,是男人就要能屈能伸。
宋遐家的老房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干净,古老的木地板一尘不染。
「这几年的春假我会来小住一段时间。」
我换上拖鞋随口问:「你不是一直在国外吗?」
「我是出国了,不是死外面了。」
宋遐面无表情地回呛,在餐桌坐下:「吃晚饭了吗?」
他这么一说,我确实有些饿了,厚着脸皮洗了双筷子跟着坐下。
菜很简单,配着一小碟糖渍杨梅。
我尝了尝,毫不客气地点评:「我爷爷很会做糖渍杨梅,做得比这个还好吃。」
宋遐也夹了一颗送进嘴里。
「我知道。」
我在心里腹诽,行行行,你又知道了,把你能的。
一说到爷爷,我就想起那封来自另一个男人的情书。
筷子头上浸了杨梅汁,染得米饭也紫了。
我看着有些出神:「啧,所以再浓烈的喜欢还是会随时间冷却啊,人最终会妥协,接受求不得,然后娶妻生子。」
宋遐没回应我。
他安静地吃着饭菜,吃完后放下碗筷,盯着那碟杨梅许久才出声:「我妈妈是外公捡来的弃婴,他终身未婚。」
宋遐语气淡淡的,很平静,却让我心神一荡。
我张了张嘴没能回话,看着他起身收拾桌子,心里突然有些闷闷的。
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般,有些酸涩,有些难受。
这种感觉直到要入睡了都没能缓解。
宋遐只收拾了自己的房间,其他房间门都锁着,也没清理过,我只能在他房间打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