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破晓的晓?」「回太子妃,正是。」「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你的名字可真好听。」我顺口背出耳熟能详的诗句,好听的声音就该配好听的名字,不错不错,我满意地笑了笑。...
成婚第二日,小满一大早把我从床上薅起来,推着睡眼惺忪的我坐在梳妆台前,就开始安排小宫女们给我梳洗更衣。
我打着哈欠一脸困惑地问她:「小满,你的生物钟怎么能这么神奇,每天早上醒得这么早?」
小满一边忙活一边瞪了我一眼,「小姐你在说什么胡话,今天你要和太子殿下一起去给皇上和皇后行礼,你不会忘了吧?」
「我当然没忘,但是太子殿下不在呀,我总不能自己去吧」。
此事我不是没想过,从小说的套路来看,我是不是得提前跟萧景行通个气呢?我们是要假装恩爱呢,还是相敬如宾呢?
皇上和皇后知不知道我们昨晚没同房呢?按照惯用的套路,我是不是还得编鬼话糊弄皇上和皇后呢?
我正想着,门口传来了一个好听的男声:「启禀太子妃,太子殿下在书房等您。」
想来应该是萧景行身边的侍从过来传话,此人的声音甚是好听,我侧身回应:「知道了,劳烦和太子殿下说,我马上就到。」
小满催促小宫女们加快速度,很快就已经把我收拾妥当,催我出发了。
我一边夸着小满能干,一边快步走到了书房门口,正遇上萧景行从书房出来。
他今天穿着深色的朝服,整个人显得更加挺拔,朝阳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深邃的眼睛和微抿的双唇,这好看的五官和他此时严肃的神情可真是有些不搭。
我刚要对他福身行礼,他却虚虚一扶,淡淡地说:「走吧。」
我像只听话的小狗跟在萧景行身后,可是跟了一路,他也没跟我说半句话。
奇怪了,没有这样的剧本呀,万一等会我俩对不上口供可怎么办呢?
胡思乱想之际,我们已经到了泰和殿,皇上和皇后正在里面等我们。
一番行礼之后,皇上赐了座又赐了茶,皇后则开始问我住得习不习惯之类的常规问题。
我循规蹈矩地一一作答,皇后看起来还算满意,然后她转向萧景行,「听闻行儿昨日睡在书房?」
来了来了,狗血的剧情当然少不了圆房问题和催生孩子。
萧景行表情未变,从容地答道:「近年来内忧外患,父皇日理万机殚精竭虑,儿臣只恨自己愚钝,不能帮父皇分忧,便想以勤补拙。」
我暗中瞟了一眼,皇上似乎对这番话很是受用,露出了愉悦满意的神色,却迟迟没有作声,倒是皇后娘娘叹了口气,「政务虽要紧,可也不要冷落了太子妃啊。」
萧景行又行了一礼,「母后说得是,是儿臣考虑不周了。」
难怪他不用和我通气,原来什么事都瞒不过皇上皇后,他也索性大方承认,懒得跟我演戏。
也好,我实在懒得猜那些复杂的心思。
拜见完皇上和皇后,回东宫的路上,我的心情轻松了不少。原来我想东想西都没什么用,那我不如老老实实当一条咸鱼。
萧景行还是闷不吭声地与我一起走着,大概是打定主意要把我当空气,但我的心情已与来时不同了,想到以后可以无压力摸鱼,我的步伐都轻快了起来。
我看见他旁边的侍从,想起来今早去主殿传话的好听男声,忍不住向他发问:「今早替殿下传话的人是你吗?你叫什么名字?」
这侍从有些惊讶,但还是立刻回了我:「回太子妃,属下名钟晓,是殿下的贴身侍卫。」
「可是破晓的晓?」
「回太子妃,正是。」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你的名字可真好听。」我顺口背出耳熟能详的诗句,好听的声音就该配好听的名字,不错不错,我满意地笑了笑。
钟晓接不上我的话,只回了句「谢太子妃夸奖」。倒是萧景行听了之后朝我看了一眼。
我此刻心情不错,便大着胆子接着说:「殿下的名字也很是好听,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
「然心向往之」,萧景行慢慢重复了一遍,随后抿嘴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太子妃与传闻中的性格差别颇大啊。」
我怀疑这笑容不怀好意,可我没有证据,眼前不自觉地浮现出「五马分尸」的惨状,把我吓得一个哆嗦。
我立马闭了嘴不敢再接话,生怕他觉得我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