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衍看着满地的血迹迟迟没言语,此情此景,真是像极了这二人为留清白,不惜以命相证。他有些疲惫,扶着椅子慢慢坐了下去:“带下去吧,别让他死。”...
却衍看着满地的血迹迟迟没言语,此情此景,真是像极了这二人为留清白,不惜以命相证。
他有些疲惫,扶着椅子慢慢坐了下去:“带下去吧,别让他死。”
禁军应了一声,很快将人带了下去,尸体也清理干净,只是柱子上那殷红的血迹却留了下来。
却衍看看那血,又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半晌仰头闭上了眼睛:“玉春……是朕错了吗?朕冤枉他们了吗?”
玉春鼓了鼓勇气才小声开口:“您是皇上,皇上是不会有错的。”
可同为奴才,他难免物伤其类,神情间不自觉带了几分怜悯。
却衍叹了口气,手掌微微一抬:“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玉春连忙躬身退了下去,外头有喧哗声,仿佛是祁砚终于追了上来,却又被玉春拦了回去。
却衍没有睁眼,他现在不想听,也不想看,就想什么都不想的自己待一会儿。
脚步声却忽然响起来,慢慢由远及近,然后内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却衍?”
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带着惊喜,随即脚步声逐渐急促,有人快步朝他走了过来,一道影子将他笼罩了起来。
“你真的来了?方才我还以为是在做梦。”
带着凉意的手握上来,却衍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看师久久那张逐渐红润起来的脸颊,又看了看自己被紧紧抓着的手,喉咙忽然一哑:“师久久……”
师久久并未想过会如此轻易就见到却衍,她知道他对自己有多失望,她其实已经做好了再也见不到他的准备了。
“你是来看我的吗?”
她问得小心翼翼,对答案却并不在意,不管却衍是来做什么的,她都为这次见面而高兴。
却衍却并没有嘴硬,他轻轻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她颈侧:“是,祁砚说你险些被人缢死,我就来了……”
师久久下意识摸了下脖子,一时间有些不知道对祁砚是该感激还是该怨怼。
她并不想这件事传到却衍耳朵里。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却衍怔怔看着她,几个呼吸后才叹息一声:“我现在知道了……”
他反握住师久久的手,神情悲凉:“师久久,你告诉我实话,今天有没有外人来过?有没有对你动手?”
师久久一顿,她看了眼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白绫,思绪有些乱,祁砚有没有和却衍说实情?
外头的两个内侍又说了些什么?
她有些理不清头绪,半晌才摇了摇头:“没有。”
她知道却衍不信,但至少她不能牵扯到长信宫去,哪怕是随便找个宫人顶罪都好。
她屏气凝神等着却衍的追问,然而对方却沉默了下去,竟是一个字都没有再问。
师久久有些意外,抬眼朝他看了过去:“你……”
“师久久,”却衍叹息着打断了她的话,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无力,“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师久久被问得满心茫然:“我做什么了?”
却衍忽然狠狠拍了下桌子:“你做什么了?先是绝食,又是自缢,下一次是不是就要中毒了?”
他忽然发作,师久久毫无防备,被惊得心脏突突直跳,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捕捉到了却衍话里的重点。
“你说……自缢?”
她不可思议地看过去,“你觉得我用苦肉计在引你来?”
“不,”却衍冷冷摇头,“朕没有这么大的分量,只是见一面而已就让你冒这种风险……你必然是另有所求,让朕猜猜,你是觉得已经风平浪静,所以想走了,是吗?”
师久久被气得浑身哆嗦,她若是想走,当日回宫时就已经跟着师淮安走了,何必等到今日!
“却衍,你浑蛋”
“朕岂止是浑蛋,还是蠢货,被你骗了一次又一次!”
却衍怒而起身,一字一顿道,“师久久,朕若是再踏进你这幽微殿一步,朕就跟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