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顾砚廷愣了一下。
但片刻后,又恢复清醒。
她全城调血,只是不想他死而已。
可是,他和陆青瑜之间,若非要死一个,那一个人,一定会是他。
所以,他对她,也不会有任何幻想了。
在京市的最后几天,顾砚廷一直在医院休养。
护士们来查房时,时不时就会提起楼上vip病房的事。
“据说慕氏集团总裁包下了整层楼,还把京市那几位已经退休的教授都请了过来,就为了照顾她男朋友呢!”
“我看到过好几次,慕总亲自给男朋友端茶送水、买了好多礼物哄他开心,彻夜不眠守在床边,这也太爱了!”
顾砚廷默默听着这些八卦,抬手摸了摸心口。
那儿没有任何感觉,只是跳的有些缓慢。
看来,他心里的伤,也快要痊愈了。
出院那天,慕垣枫本来打算来接他,却被家里的事绊住了脚。
顾砚廷安抚了他两句,一个人出了院,回了公司。
今天是他在职的最后一天,他按照流程办理了离职。
他抱着箱子想要离开,却在电梯口碰到了陆青瑜。
他端着一杯咖啡,故意撞到顾砚廷身上,“你走路不长眼睛啊?把我的衣服都给弄脏了!一次又一次,你是故意的吧?”
陆青瑜自导自演唱了这出戏,然后叫来了保镖,要他们按着他跪在总部门口谢罪。
顾砚廷不肯屈服,他却变本加厉,把剩下的半杯咖啡泼在他脸上。
“看什么看,不服气吗?我告诉你,慕晚夏心里只有我,不管我做什么,她都会顺着我,别说惩治你这个小小秘书了。”
他耀武扬威地说完这番话,就满脸高傲地离开了。
保镖拉着顾砚廷下了楼,强押着他跪倒在地上。
他不停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脱,只能试图和他们讲道理。
“我已经离职了,不再是慕晚夏的秘书,你们凭什么逼着我罚跪?”
保镖丝毫不为所动,语气冷漠至极,“慕总吩咐过,陆少爷的意思,就是她的意思,不管他提出什么要求,我们都要照办,顾秘书,你这些话留着和慕总说吧。”
几句话就将顾砚廷没说完的话彻底堵死了。
他知道,就算说再多他们也不会听,也放弃了挣扎。
来来往往的同事路人看到他,都在偷偷议论着,还有人在拍照。
寒冬腊月里,他在外面跪了整整七个小时,膝盖都磨破了皮。
他冻满脸发紫,不停打着冷颤,靠着意志力才撑了下来。
快到下班的点,顾砚廷的神志已经有些不清醒了,忽然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他强撑着抬起头,就看到慕垣枫飞奔着跑到他身边。
“砚廷,你刚出院,怎么跪在了这里?是谁故意折磨你?”
顾砚廷喉咙干涩,下意识道:“是陆青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