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想好了,望陛下成全。”
皇帝长叹一声,终是提笔在圣旨上盖下玉玺:“既如此,朕会为你备好最好的嫁妆,一月后,送你风光和亲。”
回到东宫时,江清瑟已经疼得眼前发黑。
她刚躺下,殿门便被推开。
“瑟瑟?你醒了?”谢长离的声音在殿内响起,江清瑟转头,看见他站在烛光里,玄色锦袍上还沾着夜露。
见她捂着心口,他神色微变,解释道:“昨夜有刺客潜入东宫,是孤没护好你,才害你中了一刀。”
江清瑟险些笑出声来。
刺客?好一个刺客。
他伸手想碰她的伤口,又怕弄疼她似的缩回:“还疼吗?”江清瑟平静摇头:“不疼,比不得流放路上替殿下挡的那一剑。”
谢长离的手僵在半空。
那年在荒山野岭,她为他挡下匪徒一剑,差点没了半条命。
沉默在殿内蔓延。
许久,他才低声道:“瑟瑟,孤已请旨,一月后迎你入东宫为太子妃。”
顿了顿,又补充道:“同时,迎慕流萤为侧妃。”
江清瑟垂眸。
一月后,她已在去北狄的路上。
“娶她为侧妃,也是报复吗?”她轻声问。
谢长离神色微滞,半晌才握住她的手:“自然,只有这样,才能时刻将她困在身边,慢慢折磨。”
江清瑟抬眸看着眼前俊美的面容。
多可笑啊,他演得这样认真,她却再也不想配合了。
“殿下想怎样便怎样吧。”
她语气平静。
此话一出,谢长离骤然怔住。
他设想过她会哭闹,会质问,却独独没料到这般云淡风轻的反应。
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他抬手将人搂入怀中。
“瑟瑟,漫漫三千里流放路,唯有你陪孤走过。”
他的声音有些哑,“孤说过,此生绝不负你。”
江清瑟任由他抱着,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熟悉的沉水香。
曾几何时,这个怀抱是她全部的奢望。
“那你爱我吗?”她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