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树下。

下车后，我领着柏崇谦走在尘土飞扬的土路上。

快要到达时，我指给柏崇谦看。

“我们这样突然上门孙继业肯定会有所警惕，这样，我先带你到后院那边，那里有个小门，我们先从那儿观察一下。”

蹲在小门外，我紧张得心脏狂跳，呼吸都无法连贯。

柏崇谦拍拍我的背：“卫渺，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这话成功地安慰了我，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时候，两个人影一前一后进了后院。

打眼一看，我和柏崇谦都感到非常意外。

一个烟头被丢在地上，被男人用脚碾过。

与此同时，一个年轻的男声响起。

“老爸，这事你真得帮我，不然你儿子就得被赶出卫家，你的后半辈子就没找落了。”

是卫远，而另外一个人是孙继业。

他和我一样都从家里偷跑出来了。

没想到我们竟然在这里“碰了头”。

孙继业比我记忆中老了快二十岁，明明我离开才六年。

他身体不正常得消瘦，脸色蜡黄，眉宇间有种厌世的丧气。

他干裂的嘴唇哆嗦了下。

“你要我去坐牢？”

“不……不一定坐牢。”

卫远态度相当急切：“你去自首，我找人帮你作证，就说只是你偷跑到卫家的时候撞见了她，她被吓到，你们争吵起来，你失手把她推到了水里。

“过失致人死亡不一定会坐牢的，我给你找律师，最好的律师。”

“可人是你推进水里的。”

孙继业浑浊的眼睛往上一翻，露出眼白：“老汉我只是恰巧看到。”

“你！”

卫远脸色白了一度：“不是……不是你跟我说她知道了我知道身世的事，必须得死吗？

你当时……你当时一直在边上叫我杀了她。”

孙继业面无表情：“我不记得这件事，有吗？

你有证据？”

我被对话中的信息量震得发愣。

就在这时候，柏崇谦用肩膀撞了撞我。

我回过神，见柏崇谦拿出自己的手机，指指手机又指了指我。

我秒懂了柏崇谦的意思。

知道了。

我冲柏崇谦做了口型。

打开手机，调出摄像头，在准备录像的那一秒，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直接打开微信，给卫老爷去了一个视频通话邀请。

柏崇谦看我这么做，冲我竖了个大拇指。

你录，做个备份。

我对他做口型。

柏崇谦点点头，立刻打开了自己